这辈子都不会了。
林苒苒和祁砚的从厨房走出来。
见到我后,祁砚故意亲昵的搂住了林苒苒,为她夹菜,看着她笑。
他想看到什么呢?
想看我生气,看我发狂?
可我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后妈把一串翡翠项链戴到了林苒苒脖颈上。
「哎呦,你看爸爸多有眼光。」
她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每年爸爸都会给林苒苒买礼物,没有我的份。
很多年前,我还会问,为什么我没有。
爸爸给的理由是,我已经长大了,不需要了,苒苒还是小姑娘。
只比我小三个月,长的比我还高一些,确实是好小的小姑娘。
只要他们的目光稍微多在我身上停留一秒,就会发现我之前合身的衣服如今大了两圈。
就会发现我就连腮红都遮不住的死灰一片的脸色。
可没有人注意我,哪怕几秒。
我中途跑去卫生间呕出一摊血。
等我出来,祁砚嘲讽道,「涂口红了?要去见谁?」
我想最后试一次,鼓起全部勇气问道,「祁砚,你相信我吗?」
祁砚只是冷冷接起电话,「喂,医院有事?好,我现在过去。」
他留给我一个背影,声音喑哑,「林漫漫,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这一切都落入了后妈和爸爸的眼中。
祁砚走后,爸爸就把我往门外推,说他没有我这样见一个勾搭一个,连自己妹夫都不放过的女儿。
我捂着腹部,疼的仿佛随时可以昏过去。
林苒苒在一旁得意的笑,
爸爸让我别装了,快滚。
这场团聚,我本是来求生的。
到头来,却灭了最后一点生机。
如果他们知道这是见我的最后一面,会不会悔不当初?
可我宁愿他们不要后悔,最好不要掉一滴眼泪。
我嫌脏。
8
我从小身体就不好,八百米是我的噩梦。
上学的时候祁砚天天拽着我去操场练习,给我带好多补品。
那时候我还不到十八,就已经过上了保温杯里泡枸杞的日子。
祁砚家里有基业,不折不扣的富二代。
家里人一直想让他学金融,但他却毫不犹豫的选了医学专业。
他说,他要好好学医,将来好好给我养身体。
他说,他知道我最怕疼了,所以他要研制一种专治痛经的止痛药。
他甚至还说,我的身体不好,他以后可以不要孩子,把我逗的面红耳赤。
现在他得偿所愿成了医生,却将鲜血认成了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