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不悦地嘟囔：“太不够义气了，走这么早！”
老四说：“你没瞧出来，老大累了。”
老三不信：“怎么可能！她是谁，她是傅青偃啊，几天几夜不睡也没关系的。”
老四叹了口气，委婉道：“你没发现，她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去飞机制造厂了吗？”
老三想了想：“好像是的——大概有其他事在忙吧。”
这个榆木脑袋啊！王美凤只好道：“今天谢督理跟着一起来，说是参加婚宴，其实是陪少夫人来。这么一天，他的眼光就没怎么从她身上离开过。”
老三又想了想，好像也是的。可老大又不是小孩子，谢督理跟护犊子一样护着她干什么？
一群人：“……”
最后四婶直白道：“老大最近身子不太好，你多让着点她。”
老三不可置信：“老大身体不好？”
怎么可能！谁身体不好，也不可能是傅青偃身体不好好吗？
*
青偃一上车就睡着了，谢旌赶紧脱下外套罩着她，小心将她纳入怀里。
一直到了家里，她都没有醒过来。
谢旌便抱着她，将她放到了床上，顺手解开了她的长发。昏黄的灯光下，她小小的脸如一朵苍白的花，开在浓密的发海里。
谢旌心中酸楚。
曹嘉年没有骗他，青偃真的像重病的人，一日比一日虚弱。
而这一切，现代医学没有办法。
静坐许久，他下楼打了电话：“金灶沐，帮我查到曹嘉年的下落。”
金灶沐倒也没废话：“好，我尽快。”
谢旌刚要放下电话，那边突然急叫：“等下等下——这两天收了几支上好的山参，我明天派人送过来，给青偃补补身子。”
谢旌回道：“好，多谢。”
心却迅速往下沉，青偃身体虚弱的事，是长眼睛的人都看得明白了吗？
*
半个月后，谢旌和曹嘉年通了电话。
谢旌说：“你来江城一趟。我保证，你怎么来，一定可以怎么走。”
曹嘉年沉默了片刻，说道：“青偃的身体出了问题？”
谢旌没料到曹嘉年一下子就猜中了，便也没瞒他：“是。”
曹嘉年回得很痛快：“好，我尽快过来。时间、地点我定。”
谢旌一口应下。
三日后，两人在安澜河边的一处酒楼会面。
谢旌到的时候，曹嘉年正在喝茶，长衫俊容，身姿挺拔，宛如谪仙。只是谪仙一见谢旌，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拳。
谢旌躲开了，曹嘉年不依不饶，又是一拳。
谢旌有些不耐烦：“你不是我的对手，我也不想动手，消停点吧。”
曹嘉年怒道：“谢旌，我跟你说过的，她的身体经不起折腾，你他妈的都干了些什么！那一晚，只要我再晚几分钟，什么重生轮回，都救不活她了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