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五日,肖慕都没有来,凤栖也没有上门。萧轻灵除了在屋子里推理鬼影婆婆的案情,就是读医书。
到了第五日傍晚,终于忍不住,叫夏雨去隔壁院子瞧瞧。夏雨回来却告诉她,肖慕一连五日都没有出门,只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谁也不见,连甜甜小郡主的平安脉都免了。
肖慕在府里没出门?萧轻灵心头一跳,索性亲自找上门。
走到肖慕的门口,才伸出手准备敲门,门竟打开了。
乍一下与肖慕眼对眼,萧轻灵吓了一跳。
待看清楚肖慕的模样,鼻子一酸,竟滚下两滴泪来:“肖慕?你做了什么?怎么会将自己熬成这个样子?”
肖慕的眼皮浮肿双目赤红,白皙的面颊因为疲惫呈现出异常的灰白,整个人仿佛生了一场大病,短短五天,竟瘦了一大圈。
不过,显然他开门前洗漱过,模样虽惨不忍睹,却依然很干净。
猛地看见她,肖慕也吓了一跳。待看见她眼角的泪水,心头一软,已伸出手来轻轻帮她拭去泪珠。
“莫哭!不过熬了几宿,不碍事的!”冲她浅浅一笑,依然有风华绝代的味道,只是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少了那份清明,“你要的东西我造出来了!”
“啊?你熬了五天五夜,就是为了给我造凸透镜?”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萧轻灵像看鬼一样看着肖慕:“你没有去山洞?”
“山洞里没有你要的东西!”肖慕点点头,拉过她的手将萧轻灵带进屋里:“我肖氏先祖有令,每代肖氏后人一生中只能进三洞瞻仰三次,以免被歹人发现引来祸事。
除去打开洞门的机会和最后修缮山洞的机会,实际上真正能留给后人瞻仰的只有一次机会。
不过是个凸透镜,你已画得清清楚楚,我何必还要进山洞白白浪费?”
山洞里没有她要找的东西吗?她记得有万花筒和望远镜啊!虽说东西不相同,但利用的却都是同样的原理。
这么说好像也有点牵强,毕竟她要演示的鬼影重现,比万花筒和望远镜的原理更复杂。
懒得继续纠缠这个问题,将肖慕拖到床边摁下,萧轻灵柔声道:“废话少说,你先躺一会儿,我给你按摩解乏,再给你做两遍眼保健操。若不从,我便揍你!”
“我从!为何不从?”眉眼一弯,肖慕笑起来:“不过,你打不过我!”
“那可不一定哟!”冲肖慕挥挥拳头,萧轻灵的小狼爪直接招呼到肖慕的脸上。
并非她特别喜欢摸肖慕的脸,而是,肖慕的眼睛实在太温和了,只要瞧着他的眼睛,萧轻灵就会觉得自己是个坏蛋。
话说,有时候身边有个水晶一般通透的男闺蜜也不是什么好事,他长得比你漂亮,性格比你完美,还有那般令人自惭形秽的品质,总是叫萧轻灵抬不起头。
不过,她可是二十一世萧穿越过来的,最不缺的就是厚脸皮。
肖慕是个绝世美男如何?肖慕性情高洁如兰之君子如何?肖慕慈悲心肠胸怀天下又如何?只要她萧轻灵眉头一皱,再挤几滴猫尿,肖美男还不照样乖乖地俯首帖耳逆来顺受?
所以说这世上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她萧轻灵都修炼成精了,肖慕岂是她的对手?
“你想什么呢?笑得如此诡异?”
对上肖慕笑盈盈的眸子,一伸手,萧轻灵赶紧捂住肖慕的眼睛:“闭上闭上,再敢睁开我就对你不客气!嘿嘿!我在想,你那么有本事,何不自己开个医馆?到时候赚了银子……”
“都交给你!”
“哦!这话只说不练便不能当真,什么时候真金白银地兑现了才令人信服!”
“好!”闭着眼睛,肖慕的声音掷地有声:“我跟你保证,要不了多久,我就会给你赚回来很多真金白银!”……
两个时辰后,夏雨来寻萧轻灵回去就寝,却见肖慕的房门是虚掩着的,床榻上的男子早已进入了梦乡,榻旁的女子耗费心神过度也累得伏在他身旁睡着了。
远远望过去,二人头并着头手牵着手,容貌祥和,无比登对,真正叫人只羡鹣鲽不羡仙。
夏雨眼眶一热,在心中替自家小姐惋惜两声,轻叹着上前吹灭蜡烛关好房门离去了。
夏雨刚走不久,一道黑影落在门前,倏地伸出手像是打算一掌劈开房门,可是,手伸出去多时,却迟迟无法落下。半响,才轻轻推开了门。
屋子里很黑,仿佛不忍打扰这两位不慎跌落凡间的仙子共眠,连月光都未漏进来分毫。可是,黑影隐在面具下的凤目还是被床榻上岁月静好的祥和刺痛了。
想都没想,纵身上前,狠狠扯开二人并握的手,抱起萧轻灵就走。
待出了房门,也不去隔壁院落,而是飞檐走壁,直往荒郊野外而去。
萧轻灵是被夜风吹醒的,一睁眼便大吃一惊。
为了让肖慕睡得踏实一点,她不住地给肖慕揉压周身大穴解乏助眠。消耗体力太多,在肖慕沉沉睡去时,她也渐渐感到了疲乏。迷迷糊糊睡着前,她尚记得自己正握着肖慕的手给他按压合谷、内关等穴位。可是现在,为何老母鸡变鸭,肖慕怎地变成了这个妖孽?
话说,这五天夜里,封少并没有出现,她还以为是他得知她将嫁给智亲王的消息,悄然隐退了呢!
说心里话,第一天夜里封少没来萧轻灵还微微有些不适应,她说不出心头是什么滋味。不过第二日萧轻灵便淡然了,人都有习惯,她不过由被动地当抱枕养成了给人当抱枕的习惯罢了。既然封少不再需要她这个抱枕,她再纠结岂不是作茧自缚?所以,后面几天,萧轻灵睡得很好。
可是此时,再看见封少,萧轻灵心头却腾地升起一股无名怒火,想都没想便脱口道:“疯子!我已经是有夫之妇,你这般我行我素任意胡为,有没有想过我的名节?难不成要让世上所有人都唾骂我,说我淫当,你才满意吗?”
“你本就淫当,又何须世人唾骂?”
噢!她上辈子到底踩了多少狗屎,才会遇到这么个玩意儿?
“没错!我淫当,我下贱,我人尽可夫!尊贵的封少,拜托你松开你圣洁的怀抱,免得淫当不堪的我弄脏了你高贵的手,也玷污了你……唔!”
唇上一紧,已被狠狠吻住。
准确地说,不是吻,是咬。
尼玛!疯子多久没吃肉了?这是把她的嘴唇当成热狗肠了吗?
“呜呜!痛,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