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制住躁动的大剑,燕鹰扬上前一步,他也笑了,“哈哈……想让我和你们回去也容易。”
牛头鼻里拱出两串白气,哼哼两声,“好些识时务最好不过!”
燕鹰扬脸上还挂着笑容,道:“得问过我手中的剑才行!”
说话间,调动体内能量,大剑横扫。
轨迹,感悟越深越觉得玄妙,元素能量随着大剑划动的轨迹赫然荡开。
之前他只是循着能量的运行而动,从其薄弱点斩入,或破招,或制发招的人。
现在他对轨迹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世间万事万物皆有迹可循,只要用力得当,就可以改变它们原有的轨迹,从而为已所用。
就比如,斧头劈开木头,这是一种改变。
截流、引流,这也是一种改变。
半年多来,他做得最多的,就是感悟这种能量改变。
他甚至一遍遍尝试木生火、火生金这种直接改变属性的事情,可是发现那是妄想。
能够改变元素能量原本运行轨迹已是很难。
大剑斩过,只觉眼前寒芒一闪,没有斩血月时那般绚丽,也没有惊人眼球的破坏。
就似对着空气轻轻挥了那么一剑,只带起一道轻微的嗡响,让人只觉一股微风拂过面庞。
可是牛头却愣了,鬼兵们的嘲笑声也渐渐凝固。
门口的墙柱渐渐渗出一道细小的纹路,这道门柱不知存在了多少年,店家保养得极好,甚至找不到一个虫洞。
那道裂缝越来越大,渐渐透进了街边的烛光。
幽冥酒馆,你可以在幽冥界任何一座城市找到它,已经说不清它真正的老板是谁了,无数年以来,即使很多城市淹没在了历史的长河中,可是它却一直存在。
有人猜测,它的主人极有可能就是第一任冥主。
因为它存在得太久太久,久得比阎君寿命还要长,所以即便是阎君也不敢对这间酒馆有丝毫不敬。
只一剑,便被这个生人斩掉了半边墙。
牛头的汗出来了,他怎能想到,只是短短的几年,这小子竟然成长到了这个地步。
鬼兵们了愣了,愣愣地看着胸前渐渐现出整齐的切口。
终于一个鬼兵嚎了出来,惊醒了他旁边的鬼兵,那个鬼兵下意识拼命地向门外冲去。
跑着跑着,突然发现自己不动了,仔细看去,迈出门口的是个从腰往下的半个身子。
“啊——”
他也叫了出来,因为他发现,那半个身子就是他自己。
被门槛一拌,终于摔了出去。
牛头的胸口的护心境碎了,这身甲可是阎君在三百年前亲手赏赐给他的。
炼制它的特殊材料采自地狱最深层,集天地最大怨气。
刀砍不进,火烧不化。关键时刻可挡帝王级强者致命一击。
就连上次去人间,他都没舍得穿。
在幽冥的认知中,不是人类至强者,不可能破幽冥通道来此,故此他加了小心。
看到燕鹰扬的时候,诧异之余,还曾为自己的小心感到可笑。
直到胸口怨气化成一股青烟消散之时,他才心有余悸地感到庆幸。
“你们慢慢玩儿,在下先行告辞了!”
幽冥什么元素最强?极致黑暗的幽冥之气,他也没想到融入这种能量的一剑竟然这么强。
剑芒荡开的一瞬间,他就感到诧异,连他自己都没来得及看清那一剑的轨迹,它就已经切过酒馆的墙消失得无影无踪。
空间中快速流窜的元素能量记录了那一剑的轨迹,除了牛头,还有三位鬼兵在大剑的轨迹上。
牛头身上的铠甲很不错,他离得最近,却还不至于死。
他没功夫和这帮鬼兵纠缠,真要打下去,也不太可能是牛头的对手。
当即决定,溜之大吉。
黑暗元素多了,也挺好,至少逃跑的时候够快。
脚下一滑,人便窜出了酒馆。
牛头哇哇地怒吼声在背后响着。
黑暗能量涌动,再次现身已经虚立于酒馆对面,暗笑着回头偷看一眼,身影再度消失。
“小子!我誓要把你丢进十八层地狱!”
这是他听到牛头最后一声怒吼。
城门口戒备早已森严,他这个活人在这种地方,就和立在鸡群的鹤没什么区别。
他不敢停,一路调动黑暗能量,有了轨迹相助,只是几个闪烁,人便出现于城门上空。
本想一口气逃出去,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座城上空竟然还有一座大阵,一头撞在看不见的气墙之上。
触动大阵,鬼兵立即发现了他,城门口拉响了警报。
看着缓缓关闭的大门,燕鹰扬不禁又是一阵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