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皇城的重建工作如火如荼,再在山顶望下去,已经基本恢复了它往日的风采。
收拢了南方活下来的民众,再加上十几万军人,已经有六十万人。
后续还会有其他城市的人们陆续赶来,相信很快它又会成为天下的中枢。
走出凤凰苑,登上后山,燕鹰扬每天都会在落日下,看倒塌的城墙一点一点立起来,破烂的房屋和小楼支起新皇城的骨架。
终于定了下来,皇帝要在下月初八迁回皇宫,当然也要带走老皇帝,还有沉睡的公主殿下。
天空有晚霞,而且只有一朵,它长得有些像树,不过被夕阳照得有点红,像那一日的海水。
战斗结束后,女王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她好像总是忘记告别。
上个月流丐的伤终于好得差不多了,他没有来催燕鹰扬要答案,或许他其实根本就不想听吧!
院长大人又回到了山顶的小草屋,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当众露过面了。
半月时间很快过去,皇城只剩一角还没有修好,反正现在城里也没有那么多人,可以慢慢修。
皇帝今天要正式回皇宫了,据说,回去就要举行什么登基大典。
在这次大战中表现突出的学生和老师也得派代表参加,燕鹰扬自然要做为学生代表。
他推不掉,只得跟了去。
各种繁文缛节,搞得燕鹰扬这位看客都头疼。
学生们从天不亮一直站到快中午了,大典才终于完成。
据说,这还是因为刚蒙受大难,极致简化了的。
新皇第一道正式政令就是将大灾起那日定为灾难日,让人们世世代代记住这个举国皆哀的日子。
接下来,就是论功行赏,学院得了个“千古一院”的称号。
封院长大人、凤副院长、刑啸、流丐为国之战神,领国公衔,其实并不要他们做什么,只是大越王朝会给他们国公的待遇。
本来准备对这个斩坤山、斗悟海的燕鹰扬单独封赏的,只是燕鹰扬听着这些东西都头疼,婉拒了。
当然,拒绝并不是在封赏的时候,封赏的事早在天云学院的时候就定下来的。
燕鹰扬得到通知,便找到了皇帝,诉说了自已所愿。
现在大灾刚过,人心不稳,像他这种有目共睹的功臣不加以封赏实在说不过去。
没办法只得称他还只是学院学生,暂领了一个上将军的衔。
不过和那几位战神也差不多,得等他从天云学院正式毕业之后,才能上任,现在只是每月多了一点俸禄。
像这种“高风亮节”的人,好像也不是全额给,反正够他和秦心莲两个人每年的学费了。
转眼新帝登基一个多月了,细细一想离上次大难已经过去半年了。
上个月开始,凤凰苑也在旧址上动工,燕鹰扬和秦心莲被赶了出来。
好在,王朝还不算亏待他,在皇城给了他一套新宅子,反正现在学院也没什么事,两人就搬进了新宅子。
小小差不多一生日了,小丫头长得粉嫩粉嫩的,领着小手都走得有模有样了。
原本想给她找一户好人家,可是带了有半年。每天不是秦心莲哄着,小家伙都不睡觉,秦心莲哪还舍得撒手?
孩子也怪可怜的,看着疼人,留下就留下吧!
难道让人家说,他这个上将军连一个孩子都养不起吗?
前日,新皇又颁下一道指令,在王朝内部肃清“渊”组织。
燕鹰扬每天除了忙老婆孩子的吃喝拉撒,就是抱着大剑坐在院子里那棵本该是枝繁叶茂,现在却凋零的大树下感悟。
他虽然对轨迹有了深一层次的领悟,也把它融那剑中,可是他总是感觉还少了点什么。
现在他看起来是到了皇级,可是总有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的。
就像流丐临行前问得那句话,他该何去何从?眼前的一切都似罩上一层迷雾。
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抓住这种感觉,他顶多也就算是一个半步皇级。
早就和秦心莲探讨过,他发现,感悟这种事,没人能帮得了自己。
学院早就恢复了课程,可是两人都没什么兴趣,更离谱的是燕鹰扬这个特殊的特殊系学生,更是一次都没有去上过。
感悟得乏了,他就举起大剑练剑。
反正半年都过去了,也不急在一时。
起初,政令还是很有实效的,大量“渊”组织成员被揪出来。
慢慢地,就有些变质了,朝中大人物们开始利用这次行动打击异已,趁机发展个人势力。
不少口碑不错的城主、官员都惨遭迫害。
甚至还有不少军中的人也遭到牵连。更有甚者,还有显贵为侵占他人土地,把人打成“渊”组织成员的。
不到两个月,搞得整个王朝人人自危。
掌权者公报私仇者有之,中饱私囊者有之,不少无辜百姓也跟着遭殃,当真是怨声载道。
老谋深算的官员们发现,这些遭到打击的,大多都是二皇子一派,或者是与公主殿下有过来往的。
燕鹰扬望着老树上最后一片叶子也终于被秋风摘下,不禁感叹,那句话还真是不管在哪里都适用。
只要有人就有江湖,人就是江湖!
上至朝堂之上,下至黎民内院,争斗永远存在。
让人高兴的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公主殿下终于醒了过来。
据说,她就真的跟睡了一大觉一般,没有任何征兆,就在一个最普通的清晨突然喊饿。
端盆进来准备给她擦身子的宫女吓了一跳。
公主殿下醒来的第三天,燕鹰扬家里突然来了一位神秘的女人。
没人见过那人的真面目,或许就算真的见到了,也不一定会认出来。
他们整整聊了一天,没人知道具体聊了什么。
她走后,燕鹰扬握着凤凰令陷入了沉思。
秦心莲只听他喃喃一句,“这才是‘凤凰令’的真正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