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明知道沈余亭现在的脾气,谁要是真惹怒了他,下场会很惨。
于是,沈天明眸光轮转,开始打圆场:“余亭啊,这一切都是误会,刚才二叔、二婶都在和弟妹开玩笑呢。弟妹,你说是不是?”
周佳霖无视沈天明的眼色,冷冷道:“二哥开玩笑这么不知分寸,恐怕还是不要开玩笑的好。”
“弟妹,你……”
沈天明又要忍不住冲周佳霖发脾气,看在沈余亭的面子上,他还是努力克制住了。
“好了天明,你也别光顾着解释啊,咱们都是一家人,怎么搞的跟外人一样?余亭是咱们的亲侄子,这么多年没见了,他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和咱们见外呢?”
唐华静露出假似真心的笑,一手挽着沈天明,眼睛又眼巴巴的望着沈余亭。
沈余亭眯了眯狭长深邃的眼眸,打量着这两位刚回国的大客人——沈天明、唐华静。
记忆中,上一次见沈天明还是在十岁那年,那年父亲刚去世,沈天明在葬礼上哭天抢地了整整三天三夜,那时年幼的沈余亭是真的相信了沈天明的悲伤。
沈天明是沈朝阳的亲儿子,也是沈诚的亲二哥,沈余亭的亲二叔,但自从沈天明出国开辟沈家事业后,他便很少回国,即便偶尔回来,也只会单独与人见面,基本没回过沈宅。
唐华静嫁给沈天明二十多年,也是一路跟着沈天明出国定居,生儿育女,他们膝下一儿一女比沈余亭小不了多少,虽然不常见面,但与沈余亭关系倒是不错,表哥喊的热乎,工作上遇到问题也没常请教沈余亭。
沈余亭一向爱护小辈,虽不善言辞、外表高冷,但对待家中小辈也算有耐心了。
此时,身前站着的却只有沈天明、唐华静二人,他们一双儿女还不见踪影,既然如此,沈余亭也懒得再给唐华静留面子。
“二婶是在国外待久了,说话做事都跟着外国人学。我怎么记得,刚才二婶说话可并没有拿母亲当一家人?”
沈余亭薄唇轻启,冰冷的话语一一吐出。
他话一出,在场不光是沈天明、唐华静愣住了,周佳霖也是一怔:沈余亭竟然当着沈天明等人的面,称呼她为母亲?!
不远处,沈海媚的脸色更是复杂至极。
看来,她刚才与林夏那番对话算是对了,沈余亭既然都已经承认周佳霖的身份,她一个做大姨的,又怎么可能揪着周佳霖的过往不放?
见林夏一脸镇定,沈海媚倒是笑了,招呼林夏:“小丫头,你倒是淡定得很,不愧是许家千金。来,陪大姨下棋。”
林夏望着沈海媚手起棋落,脸上却渐渐泛起滚烫:沈海媚真是什么都知道啊,连她是许家人的底细都摸清了……
“我棋艺不佳,还请大姨不要见笑。”
林夏低声说道,在沈海媚的黑子旁边围下一颗白子。
“余亭那小子教的不错,你这第一步就和他以往的套路一模一样。大姨招架得住,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