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准备不足,以至于今年都没能上京去参加会试。”
“如果还有一枚这样的玉佩,学生拿去当了也能换得足够的路费啊!”
邱县令仔细一想,觉得也对,便将玉佩收下了:“蔓蔓为这事儿伤心了许久,就不便再见贤侄了。”
“这事儿就这么解了,胡家的信物本官等会儿会让人送到你家。”
“顺便再送一百两给贤侄做考试的费用,也算全了两家的交情。”
邱县令没兴趣再跟胡志废话,他断定此人成不了大器。
没有了邱家,一日三餐都无以为继,只会更惨。
胡志也说了两句场面话,以告祭先祖为由,还让邱县令给写了一张盖了私印的手信,以证明收到了退还的信物。
邱县令早已经不耐烦,龙飞凤舞的写完扔给他,赶紧将这不顺眼的小子打发。
胡志今天出了这个门,再要见面可就不容易了。
终于甩掉这个包袱,值得庆贺。
邱县令决定找几个朋友小酌几杯去。
胡志被人请离,轻笑一声,慎重的收好那纸。
有了这个,邱家要是再让他交信物,他可就不认了。
哪怕邱老爷子亲临,也没办法。
另外一边,还不知道自己被解除婚约的邱蔓见了周佳雨,脸色不是太好。
“没想到,为了所谓的姐妹,我可算是引狼入室了。”
“养了一头白眼狼还不自知。”
周佳雨面无表情,眼神有些复杂。
如今再看这位表姐,真的尖锐又犀利。
跟寻常的官家小姐一样,任性又难相处。
她对邱家确实抱着感恩的心态,不管怎么说,都帮她走过一段艰难的时光。
只不过,当她知道这次事情的爆发,带着别有目的的算计,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邱家但凡将周家还当回事儿,就不会任由旁人肆无忌惮解读他们的意思,侮辱周家的名声。
甚至,他们最终的目的,其实是胡志。
不知不觉间,她就成了一把枪。
“表姐用不着阴阳怪气的。”
周佳雨淡淡的说着:“我今天来,就是想知道,表姐,你污蔑我无所谓,任由事情闹得这么大,是表姐的意思?还是舅舅的意思?”
邱蔓一愣,才发现周佳雨的称呼都变了。
而且,她好像知道了什么,看她的眼神多了一丝平静,少了很多愧疚。
这样的平淡让邱蔓很不爽,明明是她对不起她,凭什么这么有恃无恐?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父亲听闻此事后怪异的神情,并且一再告诫她,这事儿交给他,她就不用管了。
一觉醒来听到外面的传言,她也很惊讶,想不透父亲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不过,是该让这位表妹吃点苦头了。
但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这种过程她是不会解释给周佳雨听的。
然而,周佳雨又不蠢,看见她的反应就知道答案了。
心下微微一冷,不由多了一丝悲凉。
或许在舅舅眼里,周家人已经不在,名声什么的并不重要,只要能利用,还能让人不忘记。
而她,不过是个孤女,任由搓扁揉圆的。
“这么说,表姐也知道是在污蔑我?”
“难道邱家养了我几个月,我对表姐很不好吗?”
“到底谁才是白眼狼呢?”
邱蔓听得来气,一掌拍在桌子上:“这么说,你吃邱家的,住邱家的,用邱家的,反倒是我们对你不好了?”
“你抢了我的未婚夫,难道干的是人事儿?”
周佳雨倒也不怕,似笑非笑的看着邱蔓手腕上的镯子,心口隐隐作疼。
“我跟胡公子本来没有什么,倒是听表姐这么说,突然觉得这罪名不坐实了,对不起表姐给我的评
价。”
邱蔓目露凶光,眼带刀子:“你什么意思?”
“听你这么说,是还不要脸的巴着我未婚夫不放了吗?”
周佳雨轻笑:“表姐别跟我说不知道舅舅一直想要退掉这门亲事,现在闹到这种地步,表姐跟胡公子还有可能吗?”
“到时候只不过是男未婚女未嫁,胡公子喜欢谁,娶谁,跟表姐有什么关系?”
邱蔓气不打一处来:“你妄想。”
“胡志就算没有邱家,也是一名举人,岂会娶一个孤女过门做夫人?”
“怎么,胡家和周家都没人了,你们要抱团取暖吗?”
周佳雨一脸哀戚,却欲哭无泪,愣愣的说道:“原来,表姐一直是在可怜我,心里都这么想我的。”
“莫不是平日里对表姐一番真心,实际上在表姐眼里都是一个笑话?”
邱蔓一噎,有些事情可以想,但是她脸皮还没有厚到能当着人说。
一时之间,竟然无言。
周佳雨吸了一口气:“既然如此,不过是两厢生厌,也不要再谈什么姐妹感情。”
“表姐,将手镯还给我吧,那是父亲唯一留给我的东西。”
“在你眼里既然是一个笑话,又何必将这么一个笑话戴在手上。”
邱蔓缩了缩手腕,冷笑:“送出去的东西,还有要回去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