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呆了,他刚想爬起来逃命,就被背后一个人拿砖砸在后脑勺上,昏倒在地上。
砸倒小兵的,正是现任郭仙人。他拔出藏在拂尘里的细剑,刚要结果了小兵,就听见硕鼠道士急忙跑进来:
“大师兄……大师兄……不,师父!大事不好了……平州张醒等人……不见了!”
“慌什么!他们不可能逃出这地宫里的推背阵!”
“可是……可是,弟子把所有机关都找了,就连昨天困在地宫里的岳虞候,都不见了。想必是有精通推背阵法的人,进来了这地宫,救走了他们。而且刚才宫里内狱来信儿说,张……张会计也越狱了……”
本来还一脸镇静的郭仙人,看着他爹老郭仙人,不淡定了:
“父亲,那……贼婆……怕是也在这地宫里。”
“是啊,师父,前些日子送给她的那些**里,说不定就有这推背阵的阵法!?”硕鼠道士急的在一边磨牙。
“坏了,必然是她!”
另外一个道士也跟风说,终于把老道士也说紧张、冒汗了:
“她爹精通这些,当初还能在重重包围里,用这大麒麟逃走!”
“师父,不如这就去抓住她……”
硕鼠道士的话音刚落,第三个道士屁股尿流的滚了进来:
“师父,大事……大事不好了。不知道是谁,把行动的信号都放上了天……”
除了郭仙人父子外,其他几个道士听见这话,急的脸都红了:
“这可怎么好?现如今,西城门还没开呢?!张觉的军马要怎么入城啊?”
“万一在西城门口厮杀起来,不就全露馅了吗?还怎么奇袭宫里啊?”
“师父,我等在宫中也只埋伏了五百人……那张如晦这个没用的!才找了这些个人来……”
老郭仙人的手脚也哆嗦起来:“咳……咳……咳咳咳咳!”
郭仙人叫这一窝子说得眉头皱出一个大疙瘩,他心一横,一把抓住童贯的袖子,拿细剑顶住他的喉咙:
“走,童大人,您有兵马!我们先去举大事!”
几个徒子徒孙道士赶紧在后面扶着老道士,也要跟着出去外殿,就听见外面的通道上传来一个铁笼子落地的巨响,和一声尖细声音的惨叫:
“郭……仙人,救命啊!小的是狗儿……”
接着,就又是一个粗些的动静:
“郭仙人……不好了,李纲那厮居然扯了高殿帅进宫。高俅那泼皮居然倒戈了……啊……救命啊……”
然后,就是又一个铁笼子从高空落地的动静。
这下,郭仙人的脸彻底煞白了,因为这最后一个被扣住的,就是负责在宫里、带人冲击的张如晦。没了他,自己连他找来的那五百人长什么样,安置在哪里都不知道。
现在,他手里不就只剩下、这眼前几个酒囊饭袋了吗?
便是那张觉成功闯进宫来,见他这样狼狈,哪里还会和他平分大宋江山呢?
一时间,整个地宫里就只能听见一众人喘气的声音。
骑着吐白沫大师兄的小兵,醒了过来。他瞧这一伙人都愣住了,突然打了个机灵,一个虾跳,就想弹起身体往外跑。奈何,刚才跌下来扭了腰,却也动弹不得。
郭仙人扭头看了他一眼,狞笑了一下:
“真是祸兮福所倚!你现在若是出去,便只有死路一条。”
然后,他像是下定了决心,对他父亲老郭仙人说:
“父亲,如今顾不得这许多了。为今之计是要保得青山在。”
“可是,这可是……唐代袁天罡设下的推背阵啊,就这么毁了,岂不可惜……咳咳咳咳……呕啊……咳咳咳……”
郭仙人看看已经耷拉了脑袋的徒弟,和手边吓得缩起来,只有平时一半大的童贯,咬了咬牙。
他退回到大麒麟香炉门口,一脚把徐师傅蹬了进去,然后关上了炉门,静静看了大麒麟两三分钟,他便抄起刚才砸倒了小兵的那块砖,朝大麒麟香炉炉门口掐栓,砸了过去。
“哐镗……哐镗……哐镗!”
然后,就是一阵极细的声音,郭仙人几个健步,纵身跳到众人都站着的、通往外殿的门口。
大香炉四周,原先摆着书盒子的那些砖架,顿时就塌成了一片,把小兵、口吐白沫的大师兄都砸在了下面。
然后,外殿走廊上也传来几声巨响,好像什么重家伙不断落地的动静。
最后,地宫里终于安静了下来。借着写微红的灯火,大麒麟香炉半崴在一堆塌陷了的碎砖头块下,无奈的瞪着眼睛。
郭仙人这才领着一众人急急的出去,逃命去了。
有时小人的计谋之所以失败,就是因为他们都在打自己的小九九,哪怕是一分钱的利,一滴血的付出,都在指望是别人出钱出力,挨打上当。这段故事虽然写的是谋反,可是公司里类似的故事,也不少,换个形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