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仙人认真的看着张洛的脸:
“这些话,都是你父亲当年说的。他说,那唐朝大名鼎鼎的袁天罡,就是从现在之后两千四百年后,来的。不过,我必须先确定,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个贾谊!所以我安排了那些书……你果然识得其中的隐秘。”
张洛立即想起其中一本上的几行“简体字”来。
没等她有机会问郭仙人,就听见、张醒手下的军汉听见这摸不着头的话,倒先兴奋起来:
“哈!太好了,那遁地术果然是真的了!”
张洛看见岳虞候在一边四处观望。他正在打量两边的禁卫军,思忖自己该不该一拳打翻这些禁卫,活捉这个奸邪道士,然后逼他向皇帝坦承自己污蔑好人。
但是,郭仙人却好像能读懂岳虞候的心思:
“虞候小哥儿,贫道要是你便不动。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怕你母亲和妹妹不得善终。”
“你敢!”
郭仙人把手指竖在嘴唇上:
“官家就会以为是你截杀了这里的禁卫,开封府就会下海捕文书,你的家人自然要被你连累……”
这话往里再一想,好像说的是跟进来的卫士们也得死?!
但是,现场,这个时候,只有张洛听出这话不对劲,她猛一回头,就发现进入玉阁地宫的大门已经关上了。
她刚要去试试那门,就听见郭仙人阴沉的笑起来:
“张娘子,你不愧是贾道人的独女,仁宗皇帝的亲血脉,这里就你想明白了。”
纹着青狼的平州军汉刚要走动,就听见头上传下一声巨响,一个生铁铸造的笼子扣了下来,把他扣在里面。
这下,押着张洛他们进来的禁卫也害怕了,大家一窝蜂的要往外冲,谁知道,头顶上又掉下好几只笼子,把每个人都准确的扣在了下面。
刚才还准备跟郭仙人小心谈买卖的张醒,也终于“醒了”:
“郭仙人,我们说好的……”
“张相公,你莫急,贫道一定让你见识遁地术……”说完,郭仙人用手在离着他最左边的灯前晃了晃,张醒就听见自己脑袋上传来一声“咔嗒”响。他就想一个箭步跳开,但是那光却好像能感知他要往哪里跑一样。
又一个笼子,精准的把他也扣在了下面。
然后,就是两三声巨响,平州人都被扣在了生铁笼子里。
还在外面的,只有郭仙人、老陶、岳虞候和张洛了。
“妖道,你这是玩的什么法术?!”
张醒急了,在笼子下大声吼。
郭仙人却笑着,偏着头,问老陶:“陶先生,人家问你呢?你怎么不说说,这地宫的秘密?你是如何从灵虚宫得到的图纸,帮我把搬来的砖头复原成这、好像活着,能捕捉人灵魂的地方的呀?”
老陶的头都快埋在胸膛里了:
“郭道士,这不是妖术,只是数学。咱们原先说好的。我帮你,你就让她平安活下去的……”
“我……我本来活的很好!”张洛真想这么喊。
但是,老陶这话说的却很像话里有话,她忍不住偏着头、看这个肚子胖却四肢纤细的大叔。
郭仙人抱着两只胳膊,对张洛朝地宫深处努努嘴:
“只要她说了里面的秘密,我就会让陶先生你,把她送去任何你觉得安全的地方。这样,你就不会永远对害了贾道士、内疚了。老实说,我和你真是感同身受啊!”
刚才还抽抽搭搭的老陶暴怒了,但是他不敢乱动:
“你们父子……当初……投靠灵虚宫,却如此害贾道士!”
“没有‘子’,这里头只有‘父辈’的恩怨。我父亲才高八斗,却总被那贾道士拿出一份正人君子的模样压制着。他还把我父亲,从灵虚宫这天下第一大观赶了出去,只因为我父亲编了个预言,耍了女真的傻子们。贾道士却非得说,我父亲存心不正,害了那女真质子不说,也害了大宋!哈!大宋现在还在!可是我大辽却不在了~!”
郭仙人只顾慷慨激昂,终于自己承认了自己是“郭仙人”的儿子,不过是小郭仙人而已。
“难道你……也是想知道这遁地术的秘密,以便革命不成功、就跑路?”
张洛很是时候的在一边戳破了郭仙人的气球。
“张娘子不就是这么来这里的吗?”
郭仙人一点也不生气:“你并非那个被刘贵妃灌了毒药、险些死了的贾谊,而是你父亲说起,要通过那大香炉而来的贾谊。”
张洛就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贾谊贾谊贾谊”的绕口令:
“大爷,不,大兄弟,你别胡说了。”
郭仙人从墙上,抽出一块用蓝色花布包裹的长方块,然后,举在张洛跟前,慢慢打开了布包。
张洛的眼睛差点瞪得掉出来,那……那不是……自己穿越到北宋、变得那块砖头吗?不是在胡子哥那里,怎么跑到郭仙人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