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傲天抬头，望着那侍卫，压了压声音，语气压迫。
“刚刚的事情，你可是全程看到了？”
那侍卫愣了愣，连忙抱拳弯腰：“启禀老爷，卑职的确是一直在旁边的。”
点了点头，凤傲天摸了摸那乌黑的胡须：“如此甚好！”
“此刻当着本官，原原本本地把事实给说出来——”
“若是敢有半分虚言，本官就把你罚入奴籍！”
“奴籍”两个字一出来，空气在一瞬间都凝固住了，那侍卫的脸色顿时苍白。
要知道，在大宛，奴隶是最低等的人，那生活，简直是苦不堪言，说是猪狗不如都丝毫不夸张！
被罚入奴籍的人，不仅脸上会刻字，而且只能与奴隶通婚，这生下来的孩子，从一出生开始，那便是已经背上了“奴隶”的枷锁。
世世代代，都不得翻身。
侍卫抬起头，看看上官鸿儿，又看看躺在地上的林彩蝶，慢慢地开口。
“启禀老爷，刚刚是林。”
这话刚刚出来了前半句，就被林彩蝶“哎呦”的叫唤声一下子打断。
她牺牲了这么多，甚至这个孩子的安危，就是为了让凤傲天斩断对上官鸿儿的最后一点儿情意。
以后，那便只有自己一人受宠！
可现在要是被拆穿了，不仅前功尽弃，自己也彻底完了！
这个念头一出来，慌乱顿时占据了心头，用力地拽了拽凤傲天的衣袖，她声音痛苦。
“老爷。老爷，我好痛。”
“啊。好痛。我是不是要死了。”
下一秒，林彩蝶气息微弱，力气也越来越小，最后双眼一点点闭上，手指从男人衣袖上面垂落。
眼睛瞪大，凤傲天哪里还记得要听事情经过的事实，用力地摇着怀里的人。
“小蝶，小蝶你怎么了？”
“小蝶！小蝶你醒醒！”
凤湉忻听到这里，三观完全被重新粉刷了一遍。
嘴角抽了抽，她望着廖嬷嬷。
“林姨娘竟然连没有出世的孩子都拿来利用。都说虎毒不食子啊。”
“呵，林彩蝶的心，那是黑的，别提什么虎毒不食子。只要可以达到目的，她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啧啧两声，凤湉忻摇了摇头，有些好奇。
“那后面呢，这个孩子。保住了吗。”
没有听廖嬷嬷讲，凤湉忻当真是不知道，林姨娘能够这么。厉害的。
虽然知道林姨娘的确是颇有心机，城府之深，手段颇多，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但能够用肚子里面还没有出世的孩子来为自己谋荣华富贵的。
“廖嬷嬷，听你讲，当时林姨娘都见血了，那孩子肯定没有保住吧？”
摇了摇头，廖嬷嬷叹了一口气：“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这句话真的是不假——”
“小小姐您是不知道，当时林姨娘身下那血有多少。”
“本来那侍卫，就要当场指认林姨娘是自己摔倒的，可她用肚子痛吸引了凤侯大人注意力。”
“然后，请了当时皇城里面最好的大夫，用了不知多少名贵药材，保住了胎儿。”
眼前闪过一道白光，凤湉忻嘴角抽了抽。
“廖嬷嬷——”
“您不会告诉我，凤明珠就是当年那个倒霉催的胎儿吧？”
点点头，廖嬷嬷苍老的面庞皱了皱：“没错，就是明珠小姐。”
啧啧啧。
凤湉忻在心中慨叹道，看看凤明珠现在，长得那姿色还是挺不错的，竟然没有被林姨娘给摔残。
真是遗憾！
嘴角弯起，她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不过我更加好奇的是，凤傲天当时不是想要一个儿子吗。”
“为什么生了凤明珠，林姨娘还没有失宠呢？”
“这都是因为，林彩蝶那个狐狸精手段多端，一张嘴能说会道的，黑白是非都被颠倒了——”
“而且这一切，最后都怪到了夫人身上！”
手上的水杯顿了顿，一双水润的大眼眯起，凤湉忻柳眉微蹙。
“这怎么又怪到我娘头上去了——”
“哎——”廖嬷嬷也喝了一口水，歇了一阵，慢慢地开始讲当时的情况。
凤侯府里面，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然后便是一阵欢声笑语。
“生了生了。”
“生了！凤侯大人，林娘子生了！”
原本在焦灼等待着的男人愣了愣，搓了搓手，脸上都是欣喜。
“生了？”
“是啊，是个千金，恭喜啊凤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