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那一张天真无邪的娇俏脸庞,丞相大人没有说什么,最后还是缓缓站起,朝着书房里侧走去。
不须臾,龙灏阅便折返了回来,手上拿着金光闪烁的东西,不是轩辕剑是什么。
“凤大大。呜呜呜。人家都好久没有见到你。好想你啊。”
轩辕剑抽泣着:“每天我都是被关在黑屋子里面,孤单寂寞冷,都没有个人陪我说说话。”
“现在好歹是见到外面的太阳了!”
额头冒下三根黑线,凤湉忻:“行了,别叨叨叨了,现在有正经事要做呢!”
丞相大人愣了愣,望向娇俏明媚的女人:“夫人在与何人说话?”
冷不丁一个激灵,凤湉忻赶紧打着哈哈:“我在自言自语啊。”
“就是在说,这个剑剑鞘上面的那个花纹雕刻,好像正好是菱形。”
可不是,轩辕剑剑身上面的菱形花纹,从剑柄到剑尾逐渐变小,其中还镶嵌着宝石,装饰美感十足。
但若是把这菱形旋转一下,那便是方方正正的正方形了。最重要的是,现在一看,这菱形上面的颜色,似乎也是朱红色的彩漆。
对比一番,竟然和木盒上面的颜色有几分相像?
搓了搓手,凤湉忻从男人手里接过轩辕剑,柳眉弯弯。
“也不知道到底对不对。”
“不过,管它呢,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再说。”
话落,那纤细白皙的手指拔出剑鞘,接着那菱形花纹,就朝着木盒底部印了上去。
然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金鹤彩漆木盒底端,那原本色彩暗淡的一块儿,却是一点点鲜艳起来。
就像是有人拿着画笔,点了朱红色的墨水,涂了上去。
紧接着,便是“咔嚓”一声,盒子顶部的木板蓦的一个松动,从原本的位置上面掉了下来。
“卧槽?还真行啊?”
凤湉忻惊呆了,把轩辕剑放回剑鞘里面,然后捧着木盒:“话说,轩辕剑和这个木盒子有什么关系啊,这破铜烂铁竟然是这盒子的钥匙?”
听到这里,原本一直保持着寂静的轩辕剑不开心了,抗议道:“凤大人!我才不是什么破铜烂铁呢!”
“我是千年神剑啊!千年神剑!”
没有理会某剑的抗议,凤湉忻撇嘴,专心致志地瞅着手里的盒子。
里面除了顶端的木板,还有一层隔断。
里面除了一个竹筒,便是一个小拇指般大小的铁球。
“竹筒我还可以理解,这铁球是个什么鬼?”
凤湉忻撇嘴:“还以为是个什么稀奇宝贝呢,费尽功夫打开,感觉脑细胞都要被烧完了。”
那雪白*的手指拿出竹筒,她动作利落地拔掉塞子,只见里面一张泛黄的宣纸,笔墨穿透纸背,可见用力。
一点点展开,那泛着墨水香气的纸张舒展,没有一丝一毫发皱。
「湉忻。」
「见字如面,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娘亲已经不在了。」
「不知道现在你长到了多高,又长成了什么样子,是不是已经出落得花容月貌,是个漂亮的大姑娘了。
这世道险恶,人心不古,阴谋诡计亦有不少。
你见到这封信的时候,娘亲应该已经不在了,纵是有千般不舍,心头有千言万语,但提起笔来,却又不知道要写些什么。」
看着那有些歪歪扭扭的字迹,很明显是不太受控制。
凤湉忻似乎又看到那个温婉的女子趴在床头,匍匐着,一边咳嗽,一边虚弱地提笔而书。
眼眶有些酸涩,她深吸一口气,缓了缓心底异样的情绪,才接着看了下去。
「湉忻,阿娘这一生,坎坷波折,虽然尊荣,却也是无比辛苦,命运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若是可以重来一次,我宁愿成为平凡百姓家的女子。
可是阿娘没有选择。
所以湉忻,正因为阿娘走过这条路,知道这路到底有多么的艰辛,所以更加希望你不要重复阿娘的覆辙。」
「若是可以,阿娘更希望你成为一个普通人。
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平平安安,一生无虞。
嫁一个爱你的男子,就这样细水长流地过完一生。」
这最后一字,笔墨晕染,应该是写字的人掉下了眼泪,冲淡了墨迹。
很久很久以后,凤湉忻想起来这时候读到的这一句,才知道,她的娘亲,是在给她暗示。
让她远离风波,去过平常人的生活。可是现在,她仅仅是单纯觉得,这封信是在慨叹命运不公,悲春伤秋。
把宣纸一点点卷起,然后放回竹筒里面,凤湉忻有些疑惑地望向龙灏阅。
“小清清。”
“你说,我阿娘她去世之前写下这封信,放到这木盒子里面。”
“但是她怎么能确定,一定是我找到了这个盒子呢?又怎么能肯定,我能找到这个盒子呢?”
握住女人的手指,丞相大人浅笑,俊美的面庞带着一股暖意,半是戏谑半是认真地开口。
“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呢。”
把一系列的事情练习起来,串了串。
凤湉忻柳眉微蹙,轩辕剑是这个盒子的钥匙。那他们两人当初西山之行,去到那个洞穴.里面,似乎便是注定了的。
可是,又为什么能肯定,找到轩辕剑的人,又一定是她呢。
这一系列的事情,放到一起,巧合得莫名有些诡异了。
凤湉忻摸了摸下巴,只觉得,暗中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操纵着这一切。
“夫人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