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听到推门声,赵司南不着痕迹避开了,“怎么,娘子跟的这般紧,一大早的,连青楼楚馆都要跟着进?
那楼里的姑娘听得有些懵,“赵公子这是怎么了?一大早的那么大怨气。”
“少爷的事是你该问的?!”赵司南押了口酒,“娘子既然来了,不如一同喝一杯?”
“哈哈……赵公子一大早的说什么丧气话,怪吓人的。”边上的女子娇笑着往他怀里钻,忽然觉得背后一凉,待回头,小遥拿着那三尺长的戒尺,站在背后含笑看着他们几个。
“噗!!!”女子一口酒喷了几米远,“你,你是谁?!要干嘛?!”
小遥并不理她,定定看着赵司南,“相公一早不见了人影,为妻着实放心不下,一路寻着,谁知寻到这儿来了。”
赵司南有点不开心了,又不敢真惹了小遥,也不是说多怕那戒尺,只是他一个大男人,在外头吵起来不好听,他又不能真动手打女人,可被媳妇儿打,也是丢脸丢的不行。
“你一个妇道人家,倒也好意思来?”
小遥还是那句话,“你来嫖的都不觉得丢人,我有什么好害羞的。”
“呵!”赵司南无所谓的笑笑,挑着边上姑娘的下巴,眼睛却直勾勾看着小遥,男儿天性如此,娘子见笑了!”
小遥淡淡一笑,拍了拍手,边上壮汉架着老鸨走了进来,吓得楼里的姑娘一阵惊叫。
“劳烦妈妈叫几个姑娘过来作陪,相公男儿天**好美色不错,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如此佳人,小女子瞧着也有几分心动,恰好手上有些余钱,伺候我吧,不用比跟他做的多,钱肯定不比他少。。”
老鸨瑟瑟的叫人去了。
就没见过这种女人,赵司南黑着脸,“难不成我还没钱?”
小遥点了点头,“方才出门时跟账房说了声,打从今天起相公的例银和我的一道儿发,都从我这边领。对了,还顺便和账房说了下,相公管不住钱,凡是有支出的,跟我说便成,我给相公拿,账房要是私给了,我就当他们是孝敬相公的。”
赵司南脸色微变,手上的杯子应声而碎,“我敬你是我妻,都有退让,你也休要得寸进尺!”
外头带了姑娘来的老鸨被这阵仗一吓,站在门口也不知道是该进来还是不该进来了。
小遥招招手,“把姑娘们都叫进来吧。”
玉春楼的姑娘们鱼贯而入,老鸨拉住走在最末的姑娘,凑在她耳边小声道:“怎么不见娇幸那个小贱人,听说她昨儿一大早出了门就没回来?”
那姑娘翻了个白眼,低着头小声嘟囔道:“她是红姑娘,上哪儿除了妈妈你谁管得着啊?”
娇幸?小遥这才反应过来娇幸正是玉春楼的姑娘。
可她分明已经醒了,没回玉春楼,还能上哪儿去了?难不成刚才那女子没说完的话里那个昨天出门没回来的‘她’就是娇幸?
小遥不由得看向赵司南,难不成他一大早的来玉春楼,是为了来找娇幸?那是为了什么?如果娇幸是他的相好,那是为了说两句软话堵住娇幸的嘴?
可赵司南分明不是这种爱惜名声的主儿。可如果娇幸是赵公明的相好……
那赵司南是来给亲爹擦屁股的?
那娇幸究竟是为了什么不回玉春楼呢?
“这赵家少夫人,我们玉春楼拿得出手的姑娘都在这儿了。”老鸨把姑娘领到小遥面前,一字排开。
小遥挨个打量过去,马马虎虎还算看得下去,并没有特别出挑的,便开玩笑似的问老鸨,“您这儿红牌面儿挺大的,见我是个妇道人家,都不愿一见了?”
赵司南嗤笑一声,凑到小遥耳边,“娘子要找人伺候,府里这么多还不够你用??”
小遥看他凑得近,也靠近了些,放下身段懒懒撑着下巴,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脉脉含情看着赵司南,嘴角带笑,半是天真半是诱惑的问:“相公赶早的来逛窑子,是觉得我哪里不如她们?”
赵司南见过冷脸的洛遥,生气的洛遥,皮笑肉不笑的洛遥,何曾见过这样的,心中一惊,仿佛跳漏了一拍,又觉得十分别扭,干脆撇开脸去,“如娘子所言,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有娘子如此美人三生有幸,可再好看的姑娘只能摆着看,顶多一两日也就看腻了不是?这些女子容貌确实不如娘子,可胜在表里如一,又能放在手中,岂不乐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