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白几次修改简历,如果将国外经历抹去,那么他就与社会脱节太久了,他的大学本科专业学业素养过硬,可是余白清楚地知道,没有一家电视台,或者是公司会聘用一个与本专业脱节这么久的人,因为刚毕业的大学生中,同样有专业素质过硬的才人,聘用单位不会冒风险雇佣他的。
余白叹气,如果他连一份工作也没有,又怎么能站到严馨身边呢?最基本的生存能力受到质疑,他又能承诺给严馨什么?
一把沉重的枷锁压在余白身上,就如一位凉水浇到心底,让他通身冰凉,余白这时更觉生存的艰难,他在公司有股份,但是那并不是长久之计,况且他现在除了公司法务,已经不担任任何职位,一年也不会出力一次,他现在是在喝余修冀的血,那和余家那些亲戚不是一样的吗?
余白手里紧紧攥着玻璃杯,在透明的杯壁上留下几个指印,心中沉沉,目光中透出深思,他决定再去一家小律所试一下,拿起手机又找出严馨的电话号码,终于按下下去。
严馨如约来到餐厅,稍稍一看心里便疑惑,怎么一个五星级的餐厅,竟然会没有人?而且许衫也没有来。
服务员上前询问:“请问您是严小姐吗?”
严馨点头:“是......”
服务员将严馨引到靠窗的位置坐下,并为她倒了一杯温水,严馨环顾餐厅,心里还是疑惑,怎么会没人呢?看着服务员微笑的脸,心情变得好起来,她不想再因为许衫这个人而情绪波动了,于是悠闲地拿起菜单看,翻了几页后点点头,心道:“果然是贵得离谱的价格。”
她这次回到上海后,很少在外面吃饭,她很懒惰,不喜欢一个人出去逛街或是吃饭,也并不熟悉这里的路,害怕自己会迷路,对于外面的世界也没那么向往,她最喜欢的是靠在窗边,一个人发呆,或者拿出她的小日记本,随意写些什么,零零散散的文字,寄托着她的心情,这也是她唯一“说话”的对象。
许衫一身浅蓝色西装,笑得嘴耳朵都颤,兴奋地走到严馨身边,轻抚地打招呼:“嗨!美女,我可以坐在你对面吗?”
严馨真想给他一个白眼,这种老套的打招呼方式,竟然还会有人用?不过她只是沉默,未做任何回应,对于这样的人,不回应就是最好的回应,尴尬的只能是他本人。
许衫对于严馨的无视并不在乎,拉开对面的椅子,很开心地坐了下来,并很礼貌地询问:“有你喜欢吃的菜吗?”
严馨放下菜单,终于忍无可忍:“你请人吃饭,却自己迟到,这是你......”
看着许衫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严馨简直说不下去,话说到一半立刻转为沉默,并且觉得今天不用吃饭了,已经气饱了。
许衫倒是不觉尴尬,将服务员叫过来,指着菜单上的菜品,从头到尾地询问:“你喜欢吃这个吗?觉得这个怎么样?辣的可以吗?甜的呢?”
服务员一脸“慈祥”的笑容,对这种情况大概已经司空见惯,于是她很贴心地说:“两位是情侣?还是什么重要的日子来庆祝纪念吗?我们这里会赠送蛋糕的。”
严馨心里立刻八级地震,没想到自己在别人眼里,竟然是“结婚度蜜月”或是“热恋期”的女人,她一脸无欲无求,哪里像热恋期了?哪里像度蜜月?还要“纪念”,结婚纪念日吗?
严馨脸色立刻晴转多云,一脸冷意地看着许衫,又忍不住被气笑了,许衫的表情让她很生气,又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