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字条上提到了一些关于秦子悦的信息。
从字条的记录来看,兄长他们已经进入秋水境内了,还在颖县留下过踪迹。
不过他们一行人身手诡谲行踪不定,已经消失多日查不到任何踪迹了。
这样的消息对于夏姜而言,无疑于初春的第一场雨,来得太及时了。
只要给他们调整休养的机会,慕容芷那帮乌合之众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他不过是占了先机步步为营,才让秦子悦陷入如此被动的地步的。
更何况,黑蝴蝶也在秋水,就凭这一点,她就能断定秦子悦没事。
这也算了了她一桩大心事,接下来就等龙且康复了,另外去大启的事她也要积极筹备起来了。
“多谢了。”
夏姜抬起头转向季澈,真诚地跟他道了声谢。
季澈看她眉目之间的恹恹之色消散了不少,一颗心也跟着轻松起来,心底还隐隐洋溢着一股喜悦。
“粥好了,垫垫吧,我今天算是班门弄斧了一场。”
“哪里,能喝到南濯皇子亲手熬得粥,荣幸之至!”
夏姜不客气地端起碗来,咕噜咕噜喝了一气。
“你既跟王钰如此熟悉,自然也认识我皇弟季离了?”
“嗯。”
夏姜点了点头,没多开口,摸不准季澈这突如其来的发问究竟意欲何为。
“他还好么?”
“他......身子不大好,常常卧病在床,不能费心劳力的。”
“他从小身子就不好,父皇常常让他呆在书房,不许他出去。那个时候,他整日里羡慕我们能自由地骑马狩猎。”
似乎是想起了幼时的光景,季澈的嘴角不禁浮现出一丝浅笑,不过只是转瞬即逝,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那个时候,什么都不懂,整日里在季离面前耀武扬威的,以为他是不受宠的孩子。
直到后来,他才渐渐明白爱之深责之切的道理,在父皇的心里,他们这些人终究是比不上季离的。
明明都是父皇的孩子,缘何会如此厚此薄彼,只因为他是父皇所爱的女人生的孩子么?
那母妃又算什么,一块稳固皇位的垫脚石么!
“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夏姜站起来,拍掉了裙裾上挂着的草叶。
季澈敛起那副难看的神色,恢复了惯常的漠然,跟着夏姜走了出去。
“这地方挺好的,你怎么发现的?”
二人一边往外走,一边交谈起来。
“偶然发现的,小时候被师父逼得紧了,就逃出来呆一会儿。”
“老伯人那么好!”
“那是你没见过他年轻的时候!那个时候厉害得很!”
还真是看不出来,夏姜心里暗暗感叹了一句,反正从她认识老伯以后,就没见他发过脾气,整日里乐乐呵呵的。
几日的光景一闪而逝,这一日,夏姜仍向往常一样,来给龙且送饭,顺便顶替谷雨伺候一会儿。
她人刚绕过墙角,就见谷雨一阵风似得跑了出来,路过她身边的时候也没停下,就跟没看见她异样。
“谷雨,谷雨......”
夏姜叫了几声,谷雨还是没搭理她,径直往外院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