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懿的大脑开始昏昏沉沉,她的肌肉也在抽搐着,她看着临瑾,心里一抽一抽的像是一股绳拧的紧紧的,她尽量平着心,清理着思绪开始思索。
徐致源扶着她安定下来,他语气沉重,“太后,皇上是一定要救治的,为今之计是要稳住朝中大臣,虽现在有催平武等人担着这件事,可话说回来一日不可无君,朝堂政事桩桩件件在等着处理,积少成多,大臣们表面都在诚心为皇上祈福,可这其中说不准就有谁在趁危密谋,时间长了等皇上醒来恐怕这天下可就要不好控制了,更何况树大招风,皇上又昏迷不醒,那些小国谁有敢保证他们不会趁乱侵入…太后,北昭现在可是面临着巨危!”
叶锦懿在混乱的脑子里拉出理智,她抬头,“对对对,你说的没错,安稳朝臣…”
“您身为皇上生母又是一国太后,只有您能主持这一乱局。”
见叶锦懿打了个颤栗,徐致源面色肃然,激动道:“太后,北昭今年因无人主持,南部颗粒无收、西部深陷暴动、东北处从一小批流民变成了成群的流民…太后!您须得护住皇上和整个北昭啊!”
护住儿子…
护住北昭…
叶锦懿的神色慢慢凝聚起来,她榻上看了看依然没有颜色的脸颊,她心疼的摸了摸,叶锦懿鼓起了心气。
她从前一人替兄长撑起城池,一人去了和亲的路上,又一人在宫中战战兢兢数年,甚至一人挑起了光复叶家的责任,如今大难临头她身为太后又如何能弃之不顾?更何况今时还有侄子们陪着她,她又怎能装弱不明?
榻上的儿子,脚下的土地,国中的百姓,一个也不能少…
一个也不能少!
叶锦懿俯身坐在榻上,她怜惜的划过临瑾的脸颊,“儿子,你且安心的在这躺着,等你醒来,母后一定把之前的盛景完完整整的交给你。”
叶锦懿派人去通知了朝臣明日准时上朝,今夜有徐致源守着临瑾,叶锦懿便回了寿康宫,若然挑选了好几件衣服,叶锦懿挑选出一个做明日上早朝的衣服,泡了一个热水澡,为了养精蓄锐她早早的睡下了。
隔日寅时叶锦懿就下了塌,若然领着一众丫鬟端着水盆、服侍、妆饰鱼贯而入,梳洗完叶锦懿落座在梳妆台前。
叶锦懿今年已有五十的年龄了,她常常觉得老天对她不公,夺去了她近乎一大半的东西,现在想想老天在给她关上一张门时同时也为她开了一扇窗户,除了乔暮、乔临、乔深、乔渊,便是为她保留的这张不显老年的容颜,容颜易老,可她的脸还是似白脂玉一般白皙,虽没有夸张到吹肤可弹,但要比同龄人好很多,身材也没怎么变。
头发倒是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