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蕴宜功高震主,曾还企图造反,先皇仁爱念及他功勋饶得他地下安稳,先皇不忍心可罪臣沈蕴宜终究是过大于功,皇上岂能让他一人破坏了规矩,今日挖墓开棺再行鞭尸之刑,也算慰民之心!”
首领愤慨激昂的叙述着皇帝的话,他手一抬,站在棺木前的士兵们蓄意待发,手落下之际,被压在地上的妇人拼尽力气挣脱了束缚,她撑着快要没了知觉的腿挡在了棺木前,她凌然的眸子里充满了敌意,她撑开了双胳膊护在前面。
“你们说我夫君是罪臣,可我夫君生前守数年边关护一方和平,他扩了疆土守了民安,一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对帝忠心对民尽责,你们口口声声说他有罪,我真是为君倍感寒心!”
“今日有我沈氏在,谁也不能动我夫君一下更不能扰我夫君片刻安宁!”
她的头发在奋力挣扎时已经凌乱,容颜上也因被压在土地上沾了灰土,可透过发丝的那双眸子里溢着不屈和坚毅,女子该有的柔弱她一分不显,她什么也可不顾,可她万万要顾得已经入了棺的夫君。
她的一字一句渗入了百姓的心。
沈蕴宜他一生尽职尽责,为民为国,守在边疆数十年,如今皇帝又掀起风波说他罪孽深重,恭玄王若在天有灵看到这一幕该有多么寒心?!
生前便受先皇忌惮,死后皇帝竟还不让安稳,现在搅乱沈府,又要开棺鞭尸,这真是天理何在啊!
首领面上始终挂着一抹凶残,民心的动荡让他寒气更为深重,他咬牙切齿,“还请孙姨娘以大局为重!”
“大局为重?”孙妤觉得好笑,“你们说的大局就是亲眼让我看着我夫君被抬棺鞭尸?”
首领暗了眸子,他不再废后,一剑劈下,士兵们开始动作。
“等等!”
孙妤眼泪婆娑,看着士兵们要拆棺,她咬紧了牙,眸子决然的看向首领,“今日我便誓死守住夫君,皇上不是非要一个交代吗,好!”
孙妤提着一口气,“我来给他一个交代,臣妇只能以死护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