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能怎么办呢,人家就看上这张拼起来的床了。”
确实,搁我也看不上自己那张小得可怜的单人床。
“我能说什么?”
确实不能说什么,江珊不假思索道:“她以后就和咱们挤一个屋了吗?”
从进来就冷着张脸的刘美提高音量,极其气愤的冲江珊大吼:“还一直,让她住一晚就不错了。”
小声点啊,姑奶奶。以后咱们几个同住一个屋檐下啊!直到刘美掐江珊的力道加大,江珊才松开捂住她嘴的手。
被江珊放开的刘美,泄气般对她说:“明天,明天给大厅安个床。”
“啊?”
这声疑惑满满的声音刚出,江珊就意识到了,意识到王经理房间里是百分百不能加人了。
江珊脑海里出现了昨天早上一起吃饭的场景。
马姐表情略带刻薄的问钱店那个王经理呢。
钱店摊手无奈的说:“人家要住一个屋,不想跟别人住一屋,她要是”
钱店话还没说完,小雅就咬牙切齿的开口了。“她啊,她刚搬进去就把另一张床拆了。”
拆了?现在是打算把那张床拼好放客厅吗?
三室居如今可已经住了九人了啊,钱店。
江珊瘫在自己床上,想起了钱店那句:最大的屋住一个人,哪有这样过日子的,我早晚要往她那屋塞人。
往她那屋塞人?江珊冷哼一声,心想:我等着。
“我谁?小兔崽子你居然问我是谁?得了,看在你小的份上我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你了。咳咳,听好了,我是你姐的‘亡夫’,亡呢是哪个亡,你先不要管,但要记住,夫是夫君的夫。”
夫,是夫君的夫,夫君的夫,夫君。
江珊打了个激灵,内心反问自己这是怎么了。
都已经过去三十四天了,还没能忘记吗?
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已经告诉过自己早些忘了吧。为什么再次听到他的声音,还是会忍不住笑。
喜欢吗?我为什么还要喜欢他,我们不是一路人,不是吗?
是的,我们不是一路人。
接下来,蒋玉彤和雅美二人坐一起闲聊了起来。
不管她们聊什么,江珊都无心参与,江珊此时正在做心里斗争。
直到蒋玉彤拿了一捧小橘子过来,江珊才回过神。
师傅?江珊抬头,刚想说谢谢,言夕的声音突然又出现在了脑海。
师父
听着言夕喊出的这个称呼,江珊有些晃神。
“谢谢”
低声对蒋玉彤的背影说完,江珊就低头玩手机了。
旁人不知她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情绪低落了,也无人关心。
江珊亦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不愿细想。
她尽力让自己看上去很正常,她一点也不想让别人好奇她,关心她。
她想把自己封闭起来,封闭在一个空间里。
空间大小她不在乎,她在乎的是那里是不是只有她一个。
独处?我喜欢独处?
江珊想到自己独自乘电梯时的表现,摇了摇头。
不得其解的江珊决定好好睡吧,别想其它。
睡吧,睡吧,别想了。不管是喜欢还是害怕,又有什么呢。
我有心理疾病,我敢肯定。是什么,为什么,怎么医治?
不要问我。
这不摆明了打算随缘了吗?
闭上双眼,脑海里自问自答的江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