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担心,有我在区区一口魂兵还伤不了你。”
钟岳识海中,薪火小童的声音突然传来:“不过我只能借你的身体出手,我出手之后只怕便会暴露,有不少人会打我的主意,你我只能亡命天涯了……咦?有人出手了!”
那魂兵只差一线便刺入钟岳眉心,突然一只手掌从一侧探来,拇指和食指轻轻一捏,将刺来的魂兵捏在指间。
钟岳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只觉魂魄都被魂兵中隐隐传来的剑气刺激得颤栗起来。
刚才这一幕险到了极点,让他恍惚间只觉自己在生死之间游历了一趟!
“可惜!”
钟岳识海中,薪火小童飞来飞去,叹惋不已:“我还打算暴露之后,引爆被镇压在此地的那些魔魂,将那些魔魂释放出来,把这座剑门山上所有人屠杀一空,然后你我浪迹天涯去寻找纯血的伏羲神族……”
钟岳打了个冷战,薪火的这番话让他觉得比刚才那一剑还要恐怖。
那魂兵犹自不断震动,似乎要从这两根指头中逃脱出去。
“二伯,住手吧。”
这两根指头的主人乃是一个年轻男子,一身紫衣,形容俊美,目如星月,向田风氏老者笑道:“你暗中出手瞒不过炼气士,就算你杀了他也只会让人笑话我田风氏的气量。”
那田风氏老者心中一惊,连忙起身走出传经阁,道:“你怎么到上院来了?”
“左相生击败二伯,夺了我田风氏的碧空堂,坏了我田风氏的脸面,我田风氏岂能容忍?”
那年轻男子温和一笑,道:“我此来便是前去会会他,看看他有几分本事!”
那田风氏老者眼睛顿时亮了:“有你在,一定可以夺回碧空堂!”
那年轻男子摇了摇头,笑道:“左相生做的却也不错,的确要给寒门弟子一个出头的路子,碧空堂还是交给他掌管吧。我此次下山,主要是为我田风氏挣回脸面,将他击败,让他知道我田风氏并非无人!”
他转身看向钟岳,躬身道:“我二伯无礼,我替他向你赔罪。”
钟岳连忙还礼,对他不禁抱有几分好感,道:“师兄是?”
“剑门炼气士,田风氏田延宗。”
田延宗起身,飘然而去,道:“二伯,不得为难他,我此次下山挑战左相生为我族长脸,二伯不要让我田风氏再丢脸了!”
那田风氏老者脸色阴晴不定,猛然拂袖返回传经阁中。
“哈哈哈哈,左丘氏左相生师兄在否?”
田延宗人在半空之中,放声大笑,笑声传遍群山:“田风氏田延宗,前来请教!”
钟岳目送田延宗远去,低声道:“这个田延宗的胸襟气魄,比左相生丝毫不逊,有此胸襟,有此气度,也是豪杰……”
“无论是田延宗还是左相生,年纪都不大,二十许岁,比我也只是大了五六岁的样子,便已经有这等气象,这等胸怀,将来必然都会成为大荒中了不起的人物!”
“炼气士,他们才是我心目中的炼气士,真正的炼气士!”
钟岳心神起伏有如大海,若是只看那田风氏老者的作为,钟岳对成为炼气士并不神往,而看田延宗和左相生这二人,则让他意识到什么才是炼气士的心境胸怀!
“这次遭遇,让你的心境突然开阔,沉淀,已经有了几分的炼气士风度。”
钟岳识海中,薪火小童赞许道:“将来你或许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炼气士,当然,炼气士这个档次的土鳖,是远远不及纯血的薪火传承者的。”
钟岳被他打击惯了,并不放在心上,心道:“虽说田风氏不找我麻烦,但是还是没有人将我收入门下,传授功法。若是没有战斗法门,我还是无法发挥出自己的实力。”
比如刚才,那个上院弟子祭起魂兵,施展剑法,钟岳便抵挡不住,只能靠小机灵来乱起耳目。倘若他也精通战斗法门,便不会只能躲避了。
只是现在虽说田风氏不找他麻烦,但上院的炼气士没有人收他入门传授功法,钟岳便无法学到那些战斗法门,发挥出自己应有的实力。
“人生在世,胸中的志气若是小了,就算天分再高也难能有所成就!他们不收我,难道我便不能主动去听讲么?只要能学到本事,又何必在乎名分?”
钟岳眼睛一亮,迈步走入传经阁,剑门的炼气士降临上院,往往会在传经阁中传授上院弟子功法,今日传经阁中便有十多位炼气士,各自教导百十位上院弟子,传授他们修行的道理。
钟岳走入一间静室,站在角落里,只见百十位上院弟子盘膝而坐,静静的听台上的一位老炼气士传道授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