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暖感觉着身旁的位置空了,扭过身来正好看到门合上前一秒钟他颀长的身影。嘴角轻撇了一下,她道:“还说没什么事儿呢,接个电话至于跑出去的?”
没好气的说了一句,白暖才又欠着身子望了南康一眼,见他翻了个身又睡着了,白暖才重新躺了下去。
揉揉发胀的太阳穴,她闭上眼睛想要快些入睡,可那脑子却像是和她做对似的,翻来覆去的闪过各种各样的事情,弄得她头昏脑胀的却就是睡不着觉。
“唉,真烦!”白暖索性不睡了,睁着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望向头顶的天花板。
南赫凡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白暖依旧保持着呆愣愣望着天花板的姿态。那瞳孔微微散乱的模样,看的南赫凡一阵心疼。
撩过被子把白暖揽在怀中,南赫凡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想什么呢?都已经很晚了,你不困吗?”
白暖的额头冰凉的很,被南赫凡温暖的唇瓣碰触到,她才恍然感觉到了些许的暖意。“回来了?”白暖窝在南赫凡怀中,并没有抬头,只是紧紧的伏着在他心口处,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才似是感觉到了一些真实的踏实。
“嗯。”南赫凡轻应了一声,低眸看了白暖一眼,选择和她说明:“洛红宁说想明天去陵园祭拜一下大哥,想让我带着过去,你陪我一块儿去吧。”
“去陵园?”白暖微微愣了一下,洛红宁这打得什么主意?从南赫凡的怀中仰起头来,白暖眼睛轻眨一下望向了他:“大半夜的洛红宁给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说这个?”
“那不然呢,还要说些什么?”南赫凡好笑的揉揉白暖的脑袋:“真觉得她那么不道德,还想要肖想有妇之夫呢?”
见白暖瞪他,南赫凡轻笑了一声,道:“放心吧,就她真有那份心,我也不会接招的。老婆这么年轻这么貌美如花,我天天喂你都怕精力不够呢,那有那么多时间去在乎她们去?”
揽着人的手紧了紧,他笑着轻捏一下白暖的腰际:“是不是刚才运动不够激烈,所以你还没有睡意呢?要不要老公在努力点?咱们也好……”
话没有说完,白暖便霍的从他怀中挣脱出来,朝里躺着闭上了眼睛:“不说了,我睡觉。”
许是因为有南赫凡熟悉的气息在身旁缭绕,白暖这会儿的心倒是平静了许多,不多久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的时候,南赫凡早早的便把南康送到了老宅,而他则带着白暖直接去了陵园。
陵园门口,洛红宁早已经在等着了。
阴沉沉的天空下,陵园周围显得更加压抑与冷清。洛红宁便站在陵园门口的一边,双手捧着一束白菊花。因为是祭奠亡者的缘故,她今天身上穿了一套纯黑色的衣服,头发也高高的盘了起来,整个人带着一股凛冽的清霜之感。
远远的看着,倒似是和平日的白暖有一种相似的感觉。
南赫凡是牵着白暖下车的。
白暖今天也穿了黑色的风衣,及膝的风衣随风飘荡出一抹浅浅的弧度,划过南赫凡的身上的风衣,两人十指相握,并肩而走。
洛红宁的目光落在两人穿着的相似风衣上,神情微微黯然了一些。原本想要迎上前来打个招呼的,可眸光垂落在两人相握着的手上,她脚下的步子便被定住了似的,再也挪不开脚步。
瞳孔微微紧缩一下,洛红宁的眼底也划过了一道儿若有其无的受伤,但很快她便调整了过来,冲着已经走过来的南赫凡点了点头,道:“看南少今天的气色也不太好,是昨晚上也没有睡好吗?”
洛红宁担心的问了一句,抬脚绕到了南赫凡的另一边,偏头,她还冲着白暖露出了一抹微不可见的挑衅目光来。
白暖也没在意,只是淡淡的冲人点了点头。那模样,和南赫凡刚才的模样大差不差的,洛红宁立马憋了一肚子的气。但这会儿她也不好当着南赫凡的面发作,只得装作看不见白暖似的,一个劲的和南赫凡说着话。
“也不怪南少会睡不好,我昨晚上都没有怎么睡着呢。一想到大少爷那么好的一个人竟然就这么走了,便觉得这世事真是无常。”
“老太太都那么大年纪了,想想也真是可怜。”洛红宁摇了摇头,一副“唏嘘”的模样。
南赫凡没有说话,只是脚步继续向前走着,脸色却越来越不好看。
大哥的死不仅仅是对两老的沉重打击,对他,又何尝不是一个沉重打击呢?只是逝者已逝,他们所做的也只能是缅怀与悼念了。
见洛红宁一个劲的说着,南赫凡又一个劲的不搭腔,白暖忍不住的正想要开口,不防,身侧却被什么猛地撞了一下。
三人这会儿已经走到了陵园中,白暖一边是南赫凡,一边是一条小路。松柏遮掩的小路上一般并没有什么人经过,可偏偏的,今天苏冬欢就是从这条小路上过来了。
苏冬欢是小跑着过来的,头一直低垂着只看着地面,根本就没有注意眼前。
猛不防的,她整个人便朝着白暖撞了过去。
白暖被撞的踉跄一下,差点栽倒,幸好南赫凡及时伸手扶着了人。
“对不……”苏冬欢正要和被她撞着的人说对不起,抬头却发现是白暖。即将出口的道歉也不说了,她伸手反而使劲的拽着了白暖,语气哽咽着就想要朝她跪下去:“白暖,你帮帮我!”
白暖被吓了一跳,慌忙伸出双手去拉苏冬欢:“你这是干什么呢?苏冬欢,快起来。”好端端的这人怎么说跪就要跪了?这现在什么时代,那有人动不动就跪的?白暖眉头拧着双手撑着了苏冬欢的手。
苏冬欢也不是真的要跪的,只是她这会儿心里很恐惧,很害怕,看到白暖这个曾经最熟悉不过的人,她下意识的就想要向她求助。
站在白暖的跟前,苏冬欢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睛又闪了泪花:“白暖,看在咱们朋友一场的份上,你帮帮我好不好?我现在真不知道还能找谁了,我除了你根本就不知道谁还能帮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