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曾靖朝说,“黄豆”是由马志坚博士发现的,那么赵飞直接去了找马志坚博士就好了。
而且安排赵飞与马志坚博士见上一面,也是赵飞一开始,就跟曾靖朝商量好的,曾靖朝没有阻拦的道理。
出乎赵飞意料的是,这一次曾靖朝非常合作,对他和马志坚之间的直接会面,二话不说就进行了安排,并没有过任何阻拦。
如此顺利的合作态度,就算是赵飞也觉得有些意外。
不过回头一想,其实不觉得奇怪。既然曾靖朝没法在疯癫的马志坚口中得到什么,他认为赵飞必然也不能做到。
于是赵飞就被曾靖朝安排在当天下午进入隔离室,与发疯的马志坚博士进行正面接触。
而曾靖朝本人则留在隔离室外面,时刻对两人进行监视。
这已经不是赵飞第一次与马志坚见面了,但上一次他是偷偷溜进去的,事后还抹除了隔离室内外的监控录像;而这一次却是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因此,赵飞特意把一面棋盘和两盒棋子一起带进隔离室里。
对于赵飞这个操作,曾靖朝是不明所以。当然,赵飞也给予了一个貌似合理的解释:因为马志坚本来就是一名棋手,而棋手与棋手之间,那种无言的手谈,也许比直接说出来的口头交谈更为深入了解对方。
马志坚虽然已经神智不清,可他的下棋的本能应该还在,如果他和赵飞能够在对弈一途上有所交流,或许还真能挖出一些重要的情报也说不定。
曾靖朝对围棋完全是一窍不通,所以也不知道赵飞说的话是认真的还是在忽悠,也就只能将信将疑地对待之。反正,这位尝试过无数方法,都未能与马志坚正常交流的高等特工,也不会认为赵飞能有多大的建树。
进入隔离室之后,马志坚依然是那副痴呆无神的状态,卷缩着身体,坐在墙角边,双手抱着双膝,目不转睛地盯着地面。
与之前的那一次见面相比,隔离室里干净了很多,满地的面包碎屑也全部都不见了。
看得出来,上一次赵飞破解了他用面包碎屑摆出来的虚拟棋局,让马志坚警惕起来,所以他收起了可能泄露自己意识的虚拟棋局。
然而,在看到赵飞进入的那一刹那,马志坚的脸上立即又掠过一抹惊喜;但紧接着立即就恢复了原形,像根本没看到赵飞似的。
赵飞对于这个反应并不感到奇怪。马志坚既渴望赵飞的再次来访,又不信任赵飞。这种矛盾的心态,造成了这种奇怪的举动。
而赵飞也毫不在意,他没有寄望在见到自己的那一刻,马志坚就会非常热情地“迎接”自己。赵飞有的是耐心和时间,他在马志坚面前摊开了棋盘,然后把黑子和白子一枚枚地放到上面。
与马志坚的对弈,赵飞没想过要从头开始,他摆出来的,正是之前那一次,他与马志坚下到一半的残局。
虽然当时马志坚突然弄乱了棋局,中断了对弈,但赵飞的墨镜却把当时的残局给拍摄下来了。
之前没下完的那盘棋,现在要继续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