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血管细,又到了冬季更是难以找到。
除了扎中的这两次,她能看到手背上还有几次针眼。
这些她早已经习惯,过往就是如此。
所以,她不喜欢打针。
因为别人只需要承受一次的痛,她往往要承受几次。
看着一滴滴落下的药水,慕念晚迷迷糊糊想到过往。
冬日,她贪嘴,吃了几口冰激淋,又吹了风,晚上就发了烧。
她又不喜欢去医院,霍靳深没办法,只得把医生叫来家里。
扎针的时候,那医生也不知道是因为身后那一直紧盯的目光紧张还是她的血管真的太难找,总之扎了两针都没扎对地。
明明是在海城顶有名的医生,却连一个简单的扎针都不行。
急得汗都出来。
那会她难受,又接连被扎,小小声吟了声,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的男人突然就吼了出来。
“轻点!”
那突然的一声,不仅吓到了医生,就连慕念晚都被吓懵了会。
那一针下去的时候都没感觉到疼了。
奇迹的是,被吓那一条,针就扎对了。
医生立刻给她固定好,又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能乱动动了针头,不然重扎她又得受罪。
慕念晚当时望着老医生那痛苦又委屈的样子,觉得老医生怕是不想自己受罪。
她忍着没开口,乖乖的应着。
可床边的男人却不满了,一双眉皱得紧紧的,眼神更是冷得可怕,盯着那医生。
那眼神仿佛在说“教谁了,他都舍不得说半个字的人,容得了你来说教”。
当时她没多想,如今想来满满都是甜蜜。
慕念晚还记得,那几天他一直留在东云海陪着自己,每到输液就盯着她的手背,就怕出个万一。
如今再看被扎了针的手背,慕念晚突然就红了眼眶,心口一阵一针的疼。
好像那针一并也扎了进去一样。
都说孕妇情绪多变,有时候一点点小事都能哭上半天。
以前她是不信的,但现在信了大半。
慕念晚再见到季亦辰是晚上。
他来接她回去。
低血糖输了葡萄糖她就可以出院了。
检查结果一切都很好,只说她身体太虚弱需要多将养,情绪上也不要有太大的波动。
回去的路上两人一路无言,回到别墅,吃了晚饭,慕念晚直接回了房间,好像眼前的人根本不存在一样。
直到晚上半点多,慕念晚的房门被敲响。
“慕小姐,我是许婶,你开开门。”
许婶是季亦辰得知她怀孕后,请来照顾她的华人。
据说她在这方面很有经验。
而且同为女人也更方便一些。
当时慕念晚没拒绝,几天相处下来,慕念晚也有些喜欢这位慈祥温和的老人。
她过去开门,就见许婶手里端着一碗黑黢黢的汤水,不时还有略微刺鼻的气味扑来。
慕念晚当即皱眉,“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