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风浅自是愿意相信冷夜,可她委实架不住帝俊这般架势,终是松了口,低声嗫嚅着,“说来听听。”
“得嘞。”
帝俊一边应着,一边眉飞色舞地向她讲述着近段时间发生过的事。
一开始,玄风浅的神色还算正常。
可当她听闻,冷夜在紫幽宫还偷偷豢养了一位即将临盆的女人,心里紧绷着的那根弦于须臾间绷断。
玄风浅瞬间红了双眼,一板一眼地询问着帝俊,“你当真没骗我?”
帝俊点了点头,信誓旦旦地道:“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你若不信,随便抓个人问问不就得了?”
他正想接着说下去,却见玄风浅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突然间有些不忍心这么刺激她。
为缓解她此刻极其低落的情绪,帝俊忙不迭地转移了话题,“不瞒你说,在此之前你还和朕达成过契婚的共识。成婚之后,朕自当全力助你渡过上神劫...”
“别说了。今生今世,除了冷夜,我谁也不嫁。”
玄风浅笃定地撂下一句话,转眼便将帝俊轰出了清风殿。
“臭妹妹,你当真不考虑一下朕?”
帝俊怔怔地凝望着窗棂纸上玄风浅的剪影,不知怎的,他总感觉他和玄风浅之间再无任何的可能性。
一开始,他只当玄风浅心里根本没有冷夜的位置。故而,他始终保持着观望的态度,不急不躁地坐等着她主动送上门投怀送抱。
可到头来,他才发觉玄风浅一直深爱着冷夜。不论冷夜曾做过多么混账的事,她仍旧在内心深处为他腾出了一个位置...
思及此,帝俊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
他原以为,他不过是因为过强的好胜心,总想着赢上冷夜一回,才会无所不用其极地纠缠着玄风浅。
直到此时此刻,当他感受到心口处传来的钝痛感之后,他在意识到自己极有可能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她。
“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帝俊倏然忆起从凡间的话本子上看来的这两句律诗,只觉悲从中生。
而内室中,玄风浅正缩在被窝中生着闷气。
她原以为冷夜会为她守身如玉。
不成想,他依旧是那副风流不羁的死德性...
“不行!我得寻他问个明白。”
几经辗转之后,玄风浅乍然起身,雄赳赳气昂昂地往九幽赶去。
驻守于九幽入口处的魔侍见玄风浅气势汹汹地赶来,连连拦住了她的去路,一脸冷肃地道:“羡天帝姬请留步。没有魔尊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闯九幽。”
“让开。”
玄风浅广袖一挥,直截了当地将拦路的魔侍掀翻在地。
她的仙法修为虽显得平庸了些,不顾亦是相对于天赋卓然的玄星沉之辈而言。
对付一般魔侍,已是绰绰有余。
“帝姬,你怎么来了?”正在值夜的惊蛰见玄风浅仅穿着一件单薄的中衣便咋咋呼呼地闯入了九幽,尤为纳闷地问道。
玄风浅开门见山地问:“冷夜那个渣狗东西人在何处?”
“噬...噬魂殿。”
惊蛰被玄风浅周身的戾气所慑,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说起来,这还是他头一回得见玄风浅这么霸气的模样。
玄风浅闷哼了一声,如同一阵疾风一般,转眼便冲入了噬魂殿。
她原打算当面问问冷夜,稚末是怎么一回事。
可当她得见他略显疲惫的睡容之际,却又不忍心扰了他的清梦。
思量再三,她终是蹑手蹑脚地爬上了他的卧榻,窝在他怀中静静地凝视着他的睡颜。
“你来了?”
冷夜察觉到怀中突然多了一个绵软的人儿,只当自己仍深陷在梦境之中,遂毫无顾忌地翻身压下,凭着原始的欲和念,愈发狂热地吻着她。
玄风浅瘪了瘪嘴,尤为委屈地质问着他,“谁来了?是稚末还是另有其人?”
冷夜并未听见玄风浅所言,三两下功夫就将她剥个精光。
“近段时间,似乎丰腴了不少...”
“混蛋!我一直都是这样,你莫不是记错人了?”
玄风浅只当是冷夜将她误认成了稚末,气得双眼直泛泪花。
冷夜原想借着一场春梦,纾解纾解体内的欲望,不成想,梦中的玄风浅竟也总想着推开他。
他不满地掐着她的脸,无意间触及她脸上咸湿的泪,这才清醒了过来。
下一瞬,他猛地睁开了双眼,目无斜视地盯着身下啜泣不止的玄风浅,连声解释道:“本尊不是有意的。”
冷夜默默汗颜,也不敢问她怎么上的他的榻,只得硬着头皮替她穿戴齐整。
“你刚刚将我当成了谁?”
“本尊还以为是在梦里,不成想,你竟当真跑来了九幽。”
冷夜尽可能地不去看她的身体,可温香暖玉在怀,他实在有些控制不住自身喷薄欲出的欲望。
眨眼间,又将刚替她系上的暗扣尽数扯毁。
“冷夜,你住手!你还没有告诉我,方才究竟将我认成了你的哪个好妹妹?”
“阿浅,你好美...”
欲念上头之际,冷夜哪里还听得进其他话。
他动情地吻着她,好似要将她揉进体内一般,紧紧地桎梏着她,“现在,可以么?”
玄风浅完全忘记了要跟他算账的念头,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
此刻,她已经紧张地不知该做些什么,双手紧捂着红透了的脸颊,轻声细语道:“我...我有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