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低头看了一眼萧贵妃,面上不为所动,再抬头问马院使:“这种花哪里有?”
这时候马院使心里已经放松了许多,反正已经查出什么毒了,他的任务完成了,至于剩下的,那和他没有关系。
马院使秉承着知无不言的心态,认真回禀道:“在大晋朝境内少见,多在南楚,至于为何会出现在宫中的宴会上,微臣就无从得知了。”
“给郑查!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宫里!”皇上一拍桌子命令道。
公公正要领命而去,就听到一声尖叫,随之是杯子落地的清脆响声。
一向胆小怕事的梅答应吓得跪下请罪:“皇上……恕罪,臣妾不是……故意的。”边说着,她的眼神忍不住瞟向刚落地的茶杯处。
茶渍已经洒出来,泡开的花骨朵和茶叶摊在地上。
“这花……皇上……这花怎么和马院使拿的一样呀!”蔷贵人眼尖,看到了忍不住惊呼出声。
众嫔妃都是一惊,几乎是处于本能地看向自己的茶杯,大部分人的茶水喝到底了,杯底的花骨朵清晰可见。
“啊!”
“我的也有!”
……
平日里拿捏作态的妃子们花容失色,一时间院内惊叫声此起彼伏。
皇后绷着脸,没有过多的表情。
“嘭!”
一声硬物撞击**的声音,萧贵妃闷哼一声,身子向一侧倒了倒。
在她面前的地上,一盏茶杯碎的四分五裂,洒出来的茶渍中也有半年红。
这是太后扔过来的杯子,她一直没有出声,但并不代表她糊涂。
这宴会是萧贵妃一手操办的,能把这有毒的东西混在茶水里,除了她没有人能办得到。
碍于面子一直没有看自己茶杯的皇上,此刻也终于忍不住看了一眼,失望至极。
只不过他身为君王,自是比妃子们深思熟虑,皇上不管萧贵妃祈求中带着委屈的目光,沉声问道:
“马院使,你说这半年红有毒,这么多人喝了茶水都无事,为何偏偏这猫?”
“回禀皇上,刚才微臣已经查看了其他人的茶杯,较之于白猫喝的那杯,其他的茶都要浓很多,而浓茶本身可解半年红的毒,微臣猜测,其他人的茶水中,不是没有毒,而是正好被浓茶解了。”
马院使跪直身体回答,此刻他脸上竟然有一丝得意,能不得意吗?就属他知道的最清楚了,这一点钱仵作都不知道呢!
现场接二连三倒吸凉气的声音——这也太恐怖了!万一哪杯茶淡了,她们的命就没了呀!
这种巧妙手法,凭谁都不会相信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众人的目光都投向萧贵妃。
成为众矢之的萧贵妃并不认罪,拉着皇上的裤脚哭诉:“臣妾冤枉,臣妾真的不知道啊!皇上明察呀……”
皇上抬腿,一脚将萧贵妃蹿开,萧贵妃仍然不放弃,跪在不远处喊冤。
皇后捏着手绢擦了擦眼睛,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轻声问道:“马院使,这半年红到底长什么样子?”
萧贵妃的哭诉戛然而止,瞪大眼睛盯着皇后。
皇后这是要将她一棒子打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