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只要握上画笔,这个男人就慢慢的进入到了独属于他的小世界里,一直到在世界里尽情徜徉完毕,他才会心满意足的走出来。
当然了,当他走出来的时候,一副绝妙的画作就已经出炉。
想到这一幕,阮萱彤心中都不由一暖。
她反手关上门,然后慢慢的走到他的身边。
“相公。”她轻声唤道。
胡长隽没有任何的回应,他的双目紧紧盯着眼前铺展开的纸,右手也将画笔给捏得紧紧的,手腕扭转之间,就将笔尖的墨汁给涂抹在了画纸上。
阮萱彤下意识的垂眸一看,她立即惊叫出声!
她这才看清楚——这画纸上画的居然是太子投太液池自尽的画面!
平静的河面上漂浮着一个人,人身上的四爪蟒袍还是如此的整洁干净,然而现在却只是无声的漂浮在水面上。
天上一轮红日静静的照射着水面,反射出来粼粼的波光。
就连袍服上的反光都被画得一清二楚。
这样的画面描绘得过分真实,就仿佛是这个男人亲眼所见一般。
但也正是因为太过真实,才看得人毛骨悚然!
阮萱彤连忙退后几步,她下意识的一低头,然后她后背上的汗毛又竖了起来!
因为她发现——自己手中的这些画卷里头,也都画得是各种各样令人心惊胆战的画面。
其中有的是焦子源在大牢里饱受折磨生不如死的、有樊明易在秋天被押上刑场行刑的……
过分细腻的笔触,将当时的情形给描绘得栩栩如生。
然而这么精致的画作里头却莫名透出几分令人心惊胆战的寒意。让人光是这么看着,就隐约觉得有一阵寒意钻进四肢百骸,阮萱彤的手脚都变得凉冰冰的。
“相公,你别画了!别再让心魔侵占你的整颗心了!”
赶紧把这些画作都扔到一边,她大叫着将画笔从他手上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