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朝阳,和那里的同事会合后,再一起出发到沈阳,明天再从沈阳仙桃机场直飞武汉。到达目的地后,一定记得打个电话回来,院长和同志们都惦记着呢。”梁主席此行的任务就是把他们顺利交接给在朝的负责人,然后代表院方把他们送上去沈阳的大巴。
“放心吧,一到武汉,立马致电。”“就是。不给老妈打,也先给院里打。”还专门派人一路护送,院方的关心和担心,丝毫不比家人少,这点他们感受的清清楚楚。当然也知道回头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们安心。
“老占向院里汇报吧,我得先打回家。”慕子美和丈夫结婚六年了,有一个五岁的儿子,一家三口从来没有分开过。临行前一大一小两个男人拽着她的手,哭得稀里花啦,死活不肯让她走,儿子倒还好说,平时也会哭闹,可是老公这么个大男人也和他一样哭得象个孩子,真的让无就不知道该如何以对了,到最后为了不被他们扰乱了心绪,她不得不硬下心来夺门离开。这会儿,哪两位不知道怎么担心呢。所以,下机后,她第一个电话得打给老公。自己这一走,家里担子可都落到他一个人身上了,虽然婆婆会过来帮忙,她心底还是充满了愧疚。
“哦,对,子美姐得先给淘淘打。话说,你是不是也瞒着他们走的。照我说你就不应该去,淘淘从来都没离开过你,这要回头见不到你的影子肯定接受不了,弄不好天天得在家吹喇叭,这下也够姐夫受的啦。”慕子美的家就在医院附近住,邵凌源时常会看到那父子俩接送她上下班,一家三口甜的都冒了泡儿,简直让人羡慕的不得了。
“没事,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爷俩对着吹,累了就休息了。”想到那爷俩对着飙泪的样子,慕子美又是好笑,又是难过。她又何尝不想留下来呢,可是比起他们爷俩,病区的那些人更需要她。需要她的专业知识来为他们排忧解困。感控室,平时看着就是一个闲职,可是到了疫情发生的时候,她们就是第一道关口,只有这第一道关把好了,后面才能减少更多无谓的伤亡。
“不是吧?你是说姐夫……怎么可能,男生有泪不轻弹,更何况他是一个警察啊!”邵凌源天生是个乐观的人,泪点极高,所以当听明白慕子美的话后,她整个呆住了。
“警察也是人啊,警察也疼自己的老婆啊。别说你邵姐她老公,就我老爹还在背后抹泪呢,那可是位有几十年警龄的超级警察。”他们所在的这所城市是全国有名的监狱城,有1半以上的男性都是警察。而他们医院是隶属于监狱系统的,所以很多人之间都有盘银错结的联系。就象占爱容的老爸就是邵凌源老爸的老上级,而占爱容又和邵凌源成了同事一样。这也是他们几个虽然入职时间不同,年龄不同,却依然很熟的原因。
“也是哈,幸好,我没和老妈说实话,否则的话怕也是要凄凄惨惨戚戚一翻。我这人虽然平时泪点很高,但是却见不得别人哭。”听两位这么一说,邵凌源愈发觉得自己的决定明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