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给朕按按头。”燕淮朝她招手道。
张婕妤应了一声，连忙走到他的身后，伸手替他轻柔的按压着头。
按着按着，燕淮的头疼便减轻了许多，甚至让他怀念起了当初还是皇子的时候，张婕妤也会经常替他按头，于是忍不住感叹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手艺还是没变。”
张婕妤笑了笑，轻声道：“臣妾也不敢奢求其他，什么时候皇上用得上臣妾了，臣妾随时都能侍奉好皇上。”
顿了一下，她又道：“自然，臣妾也希望皇上永远用不上臣妾这手艺。”
好听的话谁都想听，更何况是现在这个时候，燕淮听着心里也舒服不少，他仍旧闭着眼睛，舒服的躺在那里，甚至有点昏昏欲睡。
可就在这时候，身后张婕妤迟疑着开口，道：“皇上，有一件事情，臣妾不知道该不该说……”
“有什么该不该说的？你说就是。”燕淮一听这话就觉得心里厌烦，刚刚因为张婕妤的话而升起的一点好感又散了不少，心想着女人果然都是这样，打蛇顺棍上，得寸进尺。
张婕妤听出他声音里的不耐烦，也不敢再拖沓下去，连忙将自己之前在越岭时，碰见傅绾帮樊于西洗脱嫌疑的事情说了。
“臣妾左思右想，总觉得那时候的傅三小姐表现的完全不像是一个傻子，当时还有汪常乐这些人在场，可就连汪常乐都没有想到这一点去帮樊于西说话，但傅三小姐这个傻子却想到了。”
燕淮已经坐了起来，也没有了丝毫的睡意。
他微微眯了眸子想了一会儿，朝张婕妤摆了摆手，道：“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等张婕妤一走，他又把刚刚那个暗卫叫了出来。
暗卫伏地，方才也听见了张婕妤的那些话，此刻才终于将刚刚憋回去那些话又说了出来，道：“虽然臧云睿因为王蕊那张脸将她留在了将军府，但从始至终，臧云睿并没有真的让王蕊接近过他……”
不止如此，连王蕊死的那天晚上，在行宫里遭遇的一切也都存有嫌疑。
等燕淮听暗卫说完这些，再结合着张婕妤说的那件事情，一时之间心里是又惊又怒，他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暗卫，道：“之前让你们去江城查探的事情，就一点差错都没有？”
“回皇上，当时去江城查探时，确实并没有查到什么差错，这位傅三小姐因为痴傻，被那位周姨娘看得很紧，十几年都是待在府上，几乎没有在外面抛头露面过。”暗卫道。
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至于府上其他的下人，在母女俩被傅家接回京城的时候，就全都被人暗地里解决了。”
“解决了？”燕淮猛地站了起来，“好端端的怎么会被人解决了？这么大的疑点，你们就没去查？朕养着你们这些废物到底是为了什么？”
“属下让人查了，是傅家的人所为。”暗卫道。
当初傅家甚至是想要将周姨娘也一道杀了的，但是周姨娘被傅绾救了下来，可留在江城里的那些人，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听着暗卫说完，燕淮一口气憋在喉咙口，不上不下的，脑袋疼得他都有些站不住了，眼前一阵阵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