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眼皮子底下跑了,玄武大怒,血盆大口开开合合,猩红的蛇信子吐了吐,就要追上来将戏耍它的人大卸八块……
容痕不慌不忙,带着凌花眠往前,一个急转,钻进只有一人宽的深潭底部,这里是潭底的水流向山腹暗河的通道。凌花眠在容痕前面,容痕挡在凌花眠的身后。
玄武怒极,它皮糙肉厚,直接将扁宽三角的头颅撞上刚才两人进入的窄缝里,凌花眠和容痕身体不受控制的晃了晃,玄武的牙咬住一旁的山石,顺带勾下了容痕后背的一大片衣服……
两个人不敢多待,若是在以前,容痕虽不怕这东西,但是他现在被天雷击中,灵力运转不畅,而且更是有天雷在上空伺机而动,若是他强行与玄武对战,估计还会引得天雷降下,为今之计还是躲,毕竟……
他看向凌花眠,他想帮她完成任务,让她无牵无挂的离开。
狭窄的石缝里水流很急,在加上玄武用力的这一撞,石缝的稳固性堪忧,不少尖锐的石块从石峰的边缘上脱落,顺着水流,毫不留情的撞击在两个人的身上,容痕始终紧紧的抱着凌花眠,将她挡在自己身后以免被碎石戳伤。
凌花眠看到前方有一块凸起的岩石,刚要提醒容痕低头,容痕已经将手轻轻压在她的头顶,两个人堪堪躲过这一大块外凸起的石头,水流终于突破狭窄的石头缝隙,发出震耳的声响,两个人从瀑布上直接摔了下去……
凌花眠和容痕两人从半空中摔下,重重的落在湖面上,溅起巨大的水浪,凌花眠顾不上被水面拍的生疼的身体,连忙双手结印,企图护住在空中伺机而下的天雷,可是阳光突然照到了她的脸上,她一愣,天雷散去了?
护在她身后的容痕突然把头轻轻的靠在了她的肩颈上,像是睡着了一样。
“容痕?”凌花眠轻声唤道。
没有人回答她,只有瀑布的声响。
她连忙转过身去,容痕面色惨白,长而卷翘的睫毛无力的垂着。
她心中一惊,“容痕,你别吓我啊!”
……
容痕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上正盖着布料粗糙的被子,虽然有些磨着下巴上的肌肤,但是阵阵暖意从四肢涌上。
凌花眠刚用袖子擦完汗,端着一个小破碗,碗的边缘碎了不止一个破口,她正用断了柄的勺子搅拌着碗里的东西,一抬眼看到容痕醒了,连忙快步过去。
“你别动别动,醒了就好。”凌花眠道,说着便用勺子舀起碗里的汤汁给他喝。
容痕顿了顿,道:“……花眠,我已经辟谷了。”
说罢,容痕面色突然严肃了起来,他只感觉到自身灵力运调不畅,难不成,天雷将他修为全部打散,他现在已经是需要吃饭的凡人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