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连元修都被抓进了庭卫司?”侯佳卓颖许久不来王府,她心中本是在气白未已的,可听说管家也被抓进了牢,知道这是击中了他的要害,也顾不得之前的别扭,亲自登门安慰。
白未已右手支着额头,整个人如霜打一般,没有精神。
范苍萋陪在旁边,也不知如何安慰,正是心急如焚。
“说是送去宫中的补药出了问题,具体如何,还不得知。”范苍萋小声回答道,此刻白未已微微抖动了一下,却没有说话的意思。
侯佳卓颖紧锁眉头,不解的问道:“怎么突然想起要给宫里送补药了?”
这也是白未已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按理说宫中什么没有,就算圣上欠安,各府递上请安折子就是了,为何在此刻送去补药?
“会不会是有人诬陷?”这是最容易想到的原因,只是范苍萋敢说出来。
“听我父亲说,西南那边出现的无名军队突然没了消息,西北边境不时被骚扰,圣上又在此刻倒下,恐怕有祸事要发生。”
白未已缓缓抬起头,试探的问道:“老王爷可知道些什么?侯寺与凤阳驻军到底有何预谋?”
这话问的奇怪,且不说侯寺预谋什么是否会告知成希王,就是在预谋什么都还没查出,此刻怀疑是否为时过早?
侯佳卓颖委屈的看着白未已,反问道:“十一哥哥想问什么?是否想问我父亲是不是幕后主谋?”
白未已是彻底乱了阵脚,他实在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怀疑,猜测。
“他不是哪个意思,只是满庄找到的账册实在太过奇怪。”范苍萋多少知道些内情,知道他一时情急冒犯了侯佳卓颖,便在一旁辩解。
“满庄他懂什么,不过就是个马夫,恐怕连账册两个字都不认识吧,还不是看者有心?”侯佳卓颖委屈的反驳道。
白未已突然用力拍了一下案几,大骂道:“我真是笨,怎么没想到这点呢。”
“没想到什么?”范苍萋连忙询问。
白未已心中聚拢的乌云,似乎被一股清风吹散部分,这个一直围绕在他身边的小人物,此刻特别清晰。
“满庄,他怎么知道账册,又怎么知道镖局,他根本不识字,却在发现账册的第一时间跑来找我。”白未已大叫着,他为自己的愚蠢愤怒。
“你的意思是满庄他其实认识字?”范苍萋似懂非懂的说道。
“他不止认识字,他很有可能就是城防司中的奸细,是,就是他。”白未已快速的回忆着之前发生的所有事,从账册到侯寺被下毒,从红衣女子引他出去到查案受阻。
他没查一件事,开始都极其不顺,而后忽然明了,最终草草收场,这些绝不是偶然,之前他就怀疑过,他的身边定有奸细,只是不知道是在城防司还是王府。
“那现在该怎么办?”即便知道满庄有问题,他们现在也束手无策,因为白未已被补药一事禁足在府。
白未已看向侯佳卓颖,恳求道:“我想借你的马车用一下。”
侯佳卓颖心领神会,立刻吩咐随从,准备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