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门昼迟疑了一下,对范苍萋说:“这信既然是写给盛家二公子的,我们私自拆开似乎不合道理。”
范苍萋早已想到这一点,在路上已经吩咐水熏去请盛千山过来,想来此时也该到了。
果然不出半盏茶的时辰,水熏便引领着盛千山前来,他入座后诧异的看向范苍萋,问道:“什么急事,要我马上过来?好在今日我不用轮值。”
“有一封信是给你的,写信的人正是我之前向你问起的厨娘。”
盛千山有些茫然,此时公孙门昼开口道:“信在老夫这,若盛二公子不介意,老夫可代读。”
盛千山想这一切定是范苍萋安排,听她的就是,做了个请的手势,便安静等待。
公孙门昼小心翼翼的打开信封,泛黄的信纸上草草书写,用词并不讲究,看来写信的人学问不高。
他一字一句认真诵读,偶有错字,辨别一番后尽量还原本意。
这封信满是忏悔之意,更有赎罪之愿,情真意切,让人动容。
当公孙门昼诵读完,小豆子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问个明白,他皱着眉问道:“毒害其身,罪孽难赎是什么意思?我娘是被人毒死的,怎么变成下毒之人了?”
范苍萋之前通过多方了解,已将事情还原了七七八八,向小豆子解释道:“我问过药铺老板,他说你娘在死前半年多,一直在询问草药的毒性,那些草药与平日我们用的香料极其相似,或许是有人掉包了香料,被你娘烹饪用了,她知道后很是自责觉得是自己毒害了那人。”
“可是,我娘死的时候,我明明听到侯府夫人说我娘中毒已深,再不可能医救。”这也是小豆子为什么不接受夫人的慰问,他觉得他娘的毒应该就是夫人授意下的。
范苍萋摇摇头说道:“我想你娘是自己吃下的那些毒药,她得知自己间接毒害了别人,所以为赎罪自己也承受了那些毒物。”
小豆子整个人向下沉去,他不敢相信娘是自己食毒而死。
此时盛千山也是疑惑不解,“窦家媳妇给谁下毒了?”
范苍萋眉头紧锁,犹豫不决的说道:“我想应该是你的乳娘吧。”
盛千山也这么猜测过,可没有理由呀,他困惑的问:“可是,为什么呢?若说窦家媳妇是被人利用,那幕后主使为什么要杀我的乳娘呢?”
范苍萋摇摇头,这点她也想不明白。
此刻公孙门昼突然开口道:“因为你的乳娘就是你的亲生母亲。”
“啊?”范苍萋与盛千山同时惊讶的看向他。
其实信的后面还有一张纸,那上面的自己娟秀,用词考究,很明显与写信的人不是同一个人,而上面写下了一个秘密。
原来盛千山的乳娘早就发现食物里面的香料被人掉包,不过她并没有声张,因为她知道自己本就不应该留在世上,可她担心她死后,有人会用同样的方法杀死自己的儿子,便在临死前给厨娘窦家媳妇留了书信,希望她能提醒自己的儿子,多加小心,并且劝窦家媳妇尽快离开,以免惹来杀身之祸。
盛千山呆坐在哪里,嘴里嘀嘀咕咕的说道:“不可能,不可能,我母亲已经被父亲送回西域了,乳娘……不可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