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要怎么做,他此刻也说不清了。
“叔叔如果非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顾斯城耸耸肩,看似随意,可眼底藏着的那股狠劲儿,却从来都没消失过,“既然你已经承认了,那就请你自己主动去自首吧,你我叔侄一场,我不想事情闹得太难看!”
言外之意就是,他给他留体面,让他坦白从宽,如果他不要这体面,顾斯城也不会客气的。
“岂有此理!”
顾贺年虽然早料到了,顾斯城不会对他留情的,但亲耳听到这番话,还是让他怒不可遏,气得火冒三丈。
厚实的手掌拍在桌子上,震的茶几噼里啪啦直响,茶杯都在颤抖,可顾贺年顾及不上这些,他只是用那阴鸷的眸子,恶狠狠的瞪着顾斯城,那副表情恨不得要将他碎尸万段才好。
“我明着告诉你,我不会自首的,这辈子都没有可能,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自首的话,还有机会宽大处理,可若是不自首,恐怕没有机会减刑。”顾斯城拿出了手机,利落的按下了几个按键,随即将手机对准顾贺年,“叔叔确定要这么做?”
在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拨号键盘,而上面只有三个数字:110。
看到了这一幕,顾贺年气得差点跳起来。
他没想到,顾斯城居然要报警,怎么,派警察来抓他?
他活了这么大,就没有怕过谁,即便警察来了,也是一样。
“我没有罪,你就算报了警,我也是清白的。”
顾贺年咬着牙,信誓旦旦。
“是吗?”他不承认也没关系,顾斯城不会因此就改变主意,放他一马,恰恰相反,他放下了手机,随意的说,“但李宁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们两个的措辞达不到一致,警察究竟要听谁的好呢?”
顾贺年脸色瞬间煞白,他瞪着顾斯城,嘴唇掀了又掀,忽然无话可说。
他的帮手已经投降了,他再狡辩,还有什么意义?
“不如你也去看守所,和他对峙一下好了。”顾斯城道,“叔叔要不愿意,我会即刻报警,关于十多年前那场‘意外’,我想警察一定很想破案。”
“你不要太得意,你得意不了太久的!”
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顾贺年大步流星的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顾斯城嘴角逐渐的上扬,笑容放肆。
只是笑过之后,又迎来巨大的空虚。
恶有恶报,罪有应得,这本来该是件好事,可一想到那常埋于地下的可怜的女人,他就再也笑不出来。
虽然帮她讨回公道,可顾贺年有句话说的好,人死不能复生,即便坏人受到应有惩罚,可好人不会因此醒过来,他终究是欠了她的。
每每想起这些,又如何能高兴?
翻阅着通讯录,他找到了一个名字,手指动了又动,几经犹豫,最终电话还是没打出去。
这件事情他暂时决定等一等,等到唐诗晗放下了心理负担,做好了再见他的准备,届时他一定会出现。
………
历时二十周天,项目终于有了进展,望着最新成果,唐诗晗还是决定再召开一次大会,不仅仅是为了那个赌注,而是想让所有的事,都能有个结果。
而股东们对待她召开的股东大会,无一例外,都是喋喋不休的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