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起自己的从前, 韩修齐就留了下来。
到了初夏的时节,草原里的草场又是一片葱郁。韩修齐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就连断裂的胸骨也已经愈合。只是在太用力的时间,就会有断裂般的刺痛。
他想不起从前的事情,原本一身的武功,现在也几乎是废了。耶律成业最后的真气侵入他的身体后,犹如肆虐的洪流四处游荡,把他仅存的真气赶的溃不成军。现在他记忆遗失,根本无法按照心决来修炼。
本来若是一般的受伤,身体里的真气会自行运转,慢慢修复身体。
可现在他体内的异种真气还在,原本的行气路线已经混乱不堪。他身上仅有的真气,也化入四肢百骸。
头脑震荡的后遗症,除了让他记忆全无,另外还时不时的犯头痛。
草原里草长起来后,娜穆丝一家便跟着其他牧民,往阿木古河那边走去。
每年夏季,那里水草丰美,可以让牛羊吃的膘肥体壮。
韩修齐就是修为不再,但一身的外功还在。几个小伙子欺负他是个外来人,几次三番的过来挑衅。在被韩修齐以一敌五撂翻了之后,便再也没有人敢对他不敬了。
草原上的人们敬仰英雄。韩修齐虽然看着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可他又能打,又能放羊牧马。没过一年,周围的人说起娜穆丝家的阿丟,总是要翘起大拇指来。
“克木孜老叔,你家阿丟还没有成亲吧!你看我家那木槿怎么样?人壮实又能干,配得上你家阿丟吧!”有人跟娜穆丝的老爹向韩修齐提亲。
娜穆丝虽然才十三岁,可心里已经认定,阿丢就是太未来的男人了。他不但能打,对自己也温柔的很。不像那些人,一个个都粗鲁的很。又不喜欢清理自己,看起来总是邋里邋遢 哪里能跟阿丟比!
阿丢来了这里,时间长了胡子把他好看的脸给盖住了。但即使是这样,那双好看的眼睛也会让人沉迷不已。
那就像草原深处的海子,清澈明净,带着一点秋天般的忧郁。
许多姐姐都想接近阿丟,给他送帕子,送奶干,送油茶。还有人老是约阿丟去骑马,去河边。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娜穆丝气呼呼地骂道。
她便日日不离阿丟前后,只要有人敢找来,她就死死的跟着,不给她们一点机会。
她们钻不到空子,就暗暗的骂娜穆丝,说她怕人抢他的人。
娜穆丝冷笑着道:“就是,你们知道就好!”。
克木孜老爹又如何看不出来。娜穆丝十四岁了,在草原上,已经是可以嫁人的年纪了。他也觉得阿丟不错,除了他的相貌像个中原人,又有点来路不明外,没什么好挑剔的。
看娜穆丝根本没有找那些从小一起长大的孩子的意思,克木孜觉得,他应该跟阿丟谈一谈了。
坐在阿丟割回的牧草垛上,克木孜老爹清了清嗓子。
“阿丟啊!你还是想不起以前的事情吗?”。
韩修齐摇了摇头,脸上流露处几丝伤感。
克木孜老爹笑着说道:“想不起就想不起吧!其实也不打紧!阿丟啊!你呢,年纪也不小了。你看天上飞的雄鹰,都是一对一对的。就连水里的鸳鸯鸟,也是一对一对的。”。
“咱们人嘛,年纪到了,也该一对一对的!”他把两个大拇指并在一起,比给韩修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