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真的好好和自己过日子。
还是——
还是要从自己这儿里骗钱。
他被阮星竹骗的实在太厉害了,饶是阮星竹这么信誓旦旦,他也只能选择犹豫不决。
“看你的表现。”肖凌低着头,声音冷冰冰的。
他看似是摆弄手上的衣服,可是连针都拿反了,戳了半天都戳不进去。
等到阮星竹的脚步声远去,肖凌这儿才悄悄的抬起头,看着半掩的房门,神情复杂。
煎药的过程很是痛苦,阮星竹虽然喜欢中草药的味道,却还是被柴火的黑色的浓烟呛得连连咳嗽。
她烧火的手法生疏,又不好去求肖凌。
到最后,她端着药从厨房中出来的时候,额头都被烟熏的黑了一小片。
把药端进屋子,阮星竹透过小窗看见屋前的肖凌坐在一边劈柴,而阮白白则是盘腿坐在地上玩泥巴。
这一幕温馨又和谐。
阮星竹撑着下巴,看着二人亲昵的互动,等着手边的汤药凉下来。
良药苦口。
这句话说得的确不错。
她只轻轻抿了一小口,就被那药苦的咂了咂舌头。
怎么这么苦?
但是为了治好自己的腿,阮星竹咬咬牙,还是口气全给喝了个精光。
“啊——”她张开嘴,重重的哈出一口浓郁的药气。
她感觉嘴巴都要被苦的没有味道了。
一边喝着刚才准备好的清水,阮星竹转头看向窗边,却发现正在砍柴的肖凌不见了,只剩下阮白白一个人乖巧的在玩泥巴。
一低头才发现,窗台上赫然摆着几颗蜜饯,金色的蜜糖在阳光下闪着细碎油亮的光。
阮星竹放下手里的清水,纤细的手指挑出一颗捏起,放在口中细细品味。
“真甜——”
简直要甜在心口里。
看来肖凌也是刀子嘴,豆腐心。
一晃眼,太阳就从高高的天上落在了山头。
现在已经到了晚上。
三人气氛融洽的用了晚饭。
阮星竹也没有问那些蜜饯是不是肖凌放的。
一切都是心照不宣。
用了晚饭,他们团团围坐在桌子旁边,各人做个人的事情。
“咚咚咚——”
门口像是有人敲门。
阮星竹疑惑的站起身子,心中纳闷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有人找?
莫不会是那个宋文庭又来了你吧?
阮星竹总觉的自己的心头一跳一跳的,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开门一看,门口站着一个个子比自己还要矮了半头的男人,虚伪地笑着站在门前。
“里正?”
阮星竹不认识这个人,可是身后的肖凌却认识。
“呦,是肖凌啊——”里正含糊的打了一声招呼,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个账本打开,查了一会,点着手中的册子说,“肖凌家——”
“这个季农田的租金该交了。”
肖凌有点小心翼翼的笑着,对里正说:“我们这些日子手头不算太宽裕,要不您看看——”
“要拖欠?”
里正满不在意,斜了肖凌一眼,瞧不起人似的吐了一口吐沫。
他拿出一根碳条在册子上一划:“肖凌家,最多拖欠一月,等到交钱的时候,多给一两银子。”
“好。”肖凌低着头闷声答应。
“怪不得不给宋文庭钱了,原来是真的穷了啊——”里正审视一般的从头到脚的看了一遍阮星竹,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