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杜航这么讲，掩藏在心底的心酸一涌而上，好在片场漆黑，旁人也注意不到乔俏微红着的眼眶。
乔俏将杜航的手拨下淡然说：“我没事。”
上车后乔俏往后座一瘫，将外衣的帽子往头上一套，憔悴而无神的脸庞隐藏在宽大的帽子下，像一道黑暗中的虚影，有些不真实。
可浑身上下由里及外散发出来的淡淡的忧伤让陌陌和杜航面面相觑。
车内气氛十分沉默，杜航调节气氛道：“祝延这个傻子突然跑去我们家了，我妈打电话给我夸了他好久，说他勤快的很，干这干那的停不下来，真不知道他脑子有坑还是怎么了，我妈还给我拍了他干活的照片呢。”
杜航拿出手机在乔俏眼前一晃，乔俏垂眸不理睬，杜航的手缩回，陌陌看了一眼笑出声：“哇，延哥这是挖煤去了吗？脸上黑乎乎的，笑死了。”
乔俏将帽子往下一压，整张脸埋进了衣帽里，陌陌伸手按在乔俏的肩膀，触及的一瞬间，陌陌吓了一大跳。
乔俏整个人在不住的发抖。
跟乔俏相处这么久，陌陌还从来没见过他这样过，乔俏见巩知书前还说说笑笑，怎么一出来就换了个人似的？
陌陌连忙出声关切道：“怎么了？那个编剧跟你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对了，别跟魏源讲。”
杜航也吓傻了，乔俏之前对魏源多主动杜航都看在眼里，成天一口一个奶声奶气的老公叫着，鲜有正儿八经叫魏源大名的，而且乔俏这句话虽然淡然，却让杜航如临冰窟。
杜航静默片刻后连忙点了点头。
到了酒店，乔俏抢先进了房间，又将门关上反锁，陌陌和杜航完全懵了，可又不知道出什么事了，只能在房门外宽慰两句。
乔俏进屋后也不开灯，身子靠在房门顺势一滑坐在地板上。
屋内漆黑又寂静无声。
乔俏伸手扬了扬手腕，明知手腕上系着被当成珍宝的手绢和手串，却怎么看都看不真切。
好比他和魏源的感情，似乎醇厚浓郁，如今品来好像也品不出味道，也好像掺杂了别的不纯粹的东西。
熟悉的电话铃声想起，乔俏拿出手机，手机屏幕的强光让乔俏双眼眯成了一条缝，却也朦胧间看到了来电显示：
魏源。
乔俏犹豫再三，等手机铃声响起第三次的时候选择接了起来。
“你在做什么？”
魏源浓烈的关切意味让乔俏突然觉得好疲惫。
魏源，你是真的关心我这个人吗？
“没做什么，今天很累，没什么事儿我先挂了。”
魏源似乎察觉到了异样：“你怎么了？”
“没事的，你也早点休息，我去洗个热水澡。”
“好。”
挂断电话前，乔俏心中的疑问脱口而出：“魏源，你这五年为什么不来找我？”
静默许久。
乔俏的心随着静默的时间彻底沉了下去。
看来，都被我猜对了。
期待已久的答案迟迟没从魏源嘴里说出来，只听得魏源淡淡道：“早点休息。”
乔俏按下了挂断键，手机丢落在地，伸手将系着的手绢和手链解开随意一丢，泪水模糊了视线。
魏源，你为什么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