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故渊看着面前的人,这段时间以来一直积压在心里的挫败,难过,失落……全都交织在了一起,让他对着眼前这个算作长辈的男人有了倾诉的想法,尽管对方看着他的目光里明晃晃的写着对他的鄙视。
“我找到他,向他道歉,为爷爷的事,还有衣服上的唇印……我想让他跟我一起回去,可是他拒绝了,哪怕我说我喜欢他,他也只是说太迟了……”
想到自己来十八村找到夏池鱼的第一天男人对自己说的话,霍故渊的一颗心就像被放在了绞刑架上凌迟一般,他皱着眉头,原本没有表情的脸上逐渐浮现出痛苦的神情,唇色泛白。
祁阳听着他断断续续的话,眼里的鄙视已经变成了鄙夷,看他的目光带着嫌弃。
“你不会觉得只要你道歉了,夏池鱼就能原谅你了吧?”
霍故渊抬头,漆黑的眸子里带着迷茫和不解,好像在问他“难道不是吗?”。
祁阳看着他眼里的表情,突然间就觉得眼前的人有些可怜。
“不是什么事情,道歉了都有用,你别忘了,你和夏池鱼之间,隔着一个夏爷爷,池鱼有多爱他的爷爷,你不会不知道,”
祁阳看着霍故渊一副打受打击,脸色苍白的样子,毫不留情地继续开口。
霍故渊无意识地咬紧了牙关,绷紧了下颌线没有说话。
他现在的状态有些不对劲,祁阳看着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你怎么了?”
霍故渊咬着牙,被子里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他垂着眼睛,纤长浓密的睫毛轻而快的颤抖着,许久之后才脱力了一般,僵硬得身子整个松了下去,而后哑着声音摇了摇头:“没什么……”
祁阳看着他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的样子,皱着的眉头没有松开,他张了张嘴还想问什么,然而霍故渊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男人掀开被子下床,高大的身子踉跄了一瞬后跌跌撞撞地扶着墙壁走到角落的柜子里,然后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瓶药,倒在手心后连水都没喝就这么干干的咽了下去。
霍故渊做这一切的时候都是背对着祁阳的,他并没有看清对方吃的是什么药,只能从他这一番举动里知道对方生病了。
做完这一切后的霍故渊回到了床边,祁阳漆黑宛如黑洞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他,像是要把他这个人看透:“你生病了?”
霍故渊摇了摇头,掀开被子躺回了床上,一副不欲多说的样子。
祁阳也没在问,只是留了一个心眼。
关灯后的房间重新陷入了一片黑暗,一段漫长的安静过后,就在霍故渊脑袋里那阵炸裂的疼痛终于有了减缓的趋势后,祁阳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
“你想让夏池鱼重新爱上你吗?”
一句话,黑暗中的霍故渊瞬间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