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山鸡没有理我,又问:“你知道我们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了吗?我们好不容易等到……”
“我不知道你们等了多久,我只知道,你们等的越久,害的人就越多。”
“我们等了一千多年。一千多年啊!你这个贱人!都是你这个贱人,你……”
一千多年,那得害死多少人?
一千多年?
难怪她这么厉害!
但有一点我不明白,花豹和她一样,都是一千多年的妖,为什么花豹比她弱了那么多?
这是因为我不知道,花豹为了帮助野山鸡顺利生产,重新获得肉身,将一大半的妖力都给了野山鸡。
所以花豹才会那么弱,野山鸡才会这么强。
正想着,忽然,我发现野山鸡在说这些怨恨的话时,身上又冒出黑气了。
不过,那些黑气一出来就散了,不能聚在野山鸡身上。
即使这样,我也吓了一跳,赶紧念驱邪咒:“通天意,怜苍生,驱邪!”
虽然这次念驱邪咒,顺利很多,但是手指发出的金光,依然跟刚才一样,又细又小又弱,速度还很慢。
看到慢悠悠朝她射过去的金光,野山鸡十分不屑地说道:“这么弱,能打死谁啊?连只蚊子蚂蚁都打不死。”
她话音刚落,金光打在她身上。
“啊!”
她忽然惨叫起来,瞳孔瞬间放大,脑袋歪向一边,嘴里低声说道:“相公,对不起,我没能给你报仇。相公,我来陪你了……”
听到野山鸡这番话,我心想她对花豹的感情还挺深的。
对花豹来说,她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娘子。
可惜,她是妖,还是一只坏妖!
而且这时的我,根本不懂什么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无法被她对花豹的感情感动到,只觉得她坏死了。
野山鸡化作一股烟消散了。
没想到那么细弱的金光,竟然能把野山鸡打死,我也感到不可思议。
不过,不管怎样,总算是把这只野山鸡消灭掉了。
“贞元……”
我扶着受伤的腿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向贞元。
贞元双眼紧闭,小脸苍白,满身脏污。
那是他身上流出来的血,沾到了泥土,裹在了身上,身上就脏兮兮的。
“贞元……”
我跪下来,将贞元抱起来,先探了探他的鼻息。
已经没有鼻息了!
“贞元!”
我将贞元抱在怀里,“贞元,我对不起你!我就说跟着我太危险了,我应该狠心把你送走的。我说了会保护你,也没有保护好你。
我不是个好师父,没尽到师父保护徒弟的责任。贞元,对不起,对不起……”
眼泪在眼眶里疯狂打转,想要掉下来,但是我还记着自己发过的誓言,极力将眼泪忍回去了。
不能哭,绝对不能哭!
“咳咳……”
忽然,怀里的贞元动了。
我连忙松开贞元,低头看贞元,一滴眼泪没忍住,掉在了贞元的脸上。
我当做没看到,高兴地看着贞元:“贞元,你没死太好了!”
贞元痛苦的拧着小眉头:“我也快死了……”
“别说傻话,我一定想办法救你。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大夫……”
我急忙要站起来。
贞元却道:“你先别急,我有话跟你说。”
“等看了大夫再说。”
“不行,我怕不说,就没机会说了。”
听到贞元这话,我心痛如刀割,就没再起来了,问他:“你要说什么?”
贞元睁了一下眼睛,又快速闭上,看上去真的是不行了。
“我想说……”
贞元说话也开始断断续续,喘息不定了。
这让我想起大师兄。
大师兄临终前,和我说话,就是这样,断断续续,喘息不定。
“如果、我有幸、活下来,等我长、大,你嫁、嫁给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