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迟没说什么,默默地下床换了一身滑稽的毛茸茸睡衣。
这件毛茸茸的小熊睡衣是季言给邢迟买的,但是邢迟嫌它幼稚一直没穿,今天他又把它从衣柜底下翻出来了。
邢迟重新从背后抱住季言,“我换了一件睡衣,很暖和,别再推开我了。”语气中带有一点微不可察的委屈,“我冷。”
季言很不争气的心软了。
他弯了弯身子,把自己往邢迟的怀里送了送,算是在沉默中表达了自己有所松动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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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在厨房的时候,季言又习惯性的趁邢迟做饭的时候从他背后环上了他的腰,“早。”
“早,今天吃三明治可以吗?”
“可以。”季言打了个哈欠,“你做的我都喜欢。”
邢迟笑着说他:“小马屁精。”
吃饭的时候季言突然托腮盯着邢迟,问他:“你能感受到我的心跳吗?”
邢迟不着调的回答他,“吻你的时候能感受到。”
季言层层追问“那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你能感受到我吗?我要死了的时候你能感受到我吗?”
“不要说胡话。”手中的汤匙被重重的扣在桌子上,邢迟起身,绕过桌子,从季言身后隔着椅子把季言紧紧地抱在怀里,“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危险的。”
邢迟平时这么聪明,季言不信他听不出来自己言语中的意思。
他就是在故意逃避。
“好吧。”季言兴趣恹恹的,“别抱我了,快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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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邢迟发现季言有点不对劲,动不动就把大猪蹄子臭渣男挂在嘴边,怒气值俨然已经动不动就攀到了顶峰。
“他根本就没有跟我建立血契的想法。”季言坐在酒吧的高脚凳上,看着杯子里宛如血液的猩红色液体,眸光暗淡。
“没有才好呢,省得你从此以后就只能跟他一个人绑定。”林温瑜揽着季言的肩膀宽慰他,“虽然我们boss条件不错,但是你也不必这么着急把自己送出去。”
季言苦笑了一下,颓唐的趴在桌子上,眼睛有些涣散,“可是我就只想跟他一个人。”
他为什么不敢跟我建立血契?
是因为他想给自己留条后路吗?
还是他根本对我就不自信?
季言想不通。
明明他们在一起很开心的,就连体温都出奇的彼此舒适,怎么就不能建立更深一层的关系呢?
……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了?”
某天晚上,邢迟在一周内第三次抓到季言在外面玩到12点才回家后终于按捺不住了。
就算是他有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
“我很好啊。”季言甩了衣服,身上带着酒味儿,“就算我们恋爱了你也不能随时随地绑着我,我出去玩儿又怎么了。”
“别闹脾气了。”邢迟早就做好了醒酒汤,就放在客厅桌子上。
“你知道我在闹什么脾气的。”季言说完这话就后悔了,他缓了缓心神道:“没什么,我上楼了。”
“小言。”邢迟拉住他,“我们好好谈谈。”
季言自嘲的笑了一下,“你想跟我谈什么,谈你永远都不会跟我建立血契吗?”
“血契本来就郊 醣 團 隊 獨 珈 為 您 蒸 礼是对双方不平等的东西,我们自己的感情稳定就够了,为什么要凭白增添这无用的烦恼呢?”
“你觉得它不平等?它哪里不平等?”季言腥红着眼,酒气催发了感情的宣泄,“是因为它圈着你让你不能找下家所以不平等吗?”
“不是的。”邢迟难得这么认真地跟季言争论一件事情的是非,“血契同生共死,一旦有一方发生意外另一方也不能幸免。”
“你一定要这么理智吗?”季言吼他,“在这样的社会你觉得我们还有什么不安全的地方吗?”
“未来的事情我们不能预知一二,就像人类永远不知道和平与战争哪个会先来一样,我只知道,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情我不会独活,但若是我出了什么事,我……”邢迟把季言拉进怀里,“我只希望你好好的。”
“你真是理智的让人生气。”季言锤了一下邢迟的肩膀,“但是如果活着的每一步都极致的理智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不要为了未知的未来而放弃现在的浪漫好不好?”
季言早就在妖界管理局的底下图书馆翻阅了古书,他被邢迟抱在怀里,在男人看不见的地方调动妖力从心头处引出一滴鲜红的血从指间渗出,化作一颗宛如红豆的圆润的血珠悬在指尖之上。
“我想跟你建立血契,这辈子只想跟你一个人,满足我,好不好?”
季言从邢迟的怀抱里退出来,把凝着血珠的指尖递到邢迟眼前,眼眸似有水雾,几乎算得上是恳求。
那样的小心翼翼,似乎只要面前的人一拒绝他眼角的泪珠就要成串的掉下来了。
“我离不开你……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