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栩偶尔回忆起这一段青涩又悸动的青春就老是会想，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他们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那年夏天，顶着炎炎烈日，他们结束了中考。
班长组织了毕业聚餐，班上每个同学都去了，包括从不参加集体活动的郑越。
“阮栩，你打算考哪个高中？”童尧跟阮栩当了三年的同桌，临到分别还是十分不舍的。
阮栩被问到下意识偏头看了眼坐在另一桌的郑越，很快便收回了眼神：“还没想好，先看分数吧。”
如果可以，他真想和郑越再当三年同班同学，再不济同校也好啊。
“我爸非让我去一中，可我那成绩我心里都没底，去不了一中你以后可就见不到我了，非得被我爸打个一级残废不可。”
“哪有那么夸张。”有一搭没一搭和童尧闲聊着。
突然他听到坐在对面的袁烨华稍微提高的声音：“我听我妈说，郑越是个私生子。”
阮栩心里咯噔一声，袁烨华在说什么。
因为音量的突然提高，这一桌好几个人都听到了。
“真的假的？这多不要脸啊，私生子。”
“他妈去勾引他爸吗？看不出来啊，郑越整天跟个闷葫芦一样，没想到他妈是这种人。”
随着讨论的人越来越多，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很快音量就传到了隔壁桌。
阮栩把目光投向郑越，郑越显然也听到了，但那些人越说越起劲，好像丝毫不在意被话题的主角听见一样，有的人还故意说得大声，好像就是说给郑越听的。
郑越的脸色逐渐变得很难看，阮栩一下子心都揪紧了，郑越一直是不会把情绪写在脸上的，平日里阮栩根本不知道郑越在想什么，好像什么事情都不会让他有表情一般，可此时，郑越一张脸黑得可怕。
4.
“早就看不惯他了，整天摆个死人脸谁愿意看啊，没想到还是个私生子，真让人瞧不起。”
“可不是，我的妈呀，我竟和一个私生子同桌。”
阮栩渐渐捏紧了拳头，身子微微颤抖，这些人越说越过分，就差没对着郑越耳朵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