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属性阵法用便造一个水属性阵法正面硬砸,将它们的能量中和,最终的接过就是消散。
他一刻钟都不敢歇,眼睛紧盯阵形,天色再次变为紫色的时候,他从储物袋中摸出百块高级零食作为阵灵源,然后阖眼念咒,口出一声“破”,随即刺眼白光遍布全身激射出去。
眼前白花花一片,他心里暗暗祈祷一定要将阵破掉,下一瞬,他再定眼去看,就见白胡子老头白眉毛一挑,眼里满是震惊。
“你小子可以啊!”
他呵呵一声,几乎在叶北压根没看清楚怎么回事的时候瞬间来到他面前,单手掐住他的脖子,钳着悬在空中。
“能破我的阵,你还是万年来第一个。”
叶北喉咙被掐得生疼,听到此人言语,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又是个万年老怪物。
他不是个临死求饶的主,反而特别喜欢拉人一垫背,因此他手心燃起一小团绿火,一掌拍在白胡子老头的脑袋上。
“嘶啦嘶啦”火烧头发的声音,空中即刻便弥漫起一股焦糊味。
“啊!臭小子,你干了什么蠢事!!!”
白胡子老头跳脚大骂,抱着头跑来跑去的想灭火。
叶北狼狈倒地,眼里阴森森一片,大小不就是个死嘛!他又不是没死过。
他如此想着,眼神落到石青竹身上,艰难的挪动着身子想要跟对方靠近几分。
谁知白胡子老头本事颇强,脑袋被烧出了白骨,一根头发都没了仍旧精神气足。
他踩住叶北的胸口,居高临下的掐着他的脸:“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叶北不屑的把头偏向一边,一点不想看此人这张脸。
白胡子老头吹胡子瞪眼的将也比丢进了一个阴钵当中,周围全是怨鬼尖叫,鲜血淋漓,断手断脚断脑袋,尖牙尖耳红眼睛,各种奇形怪状的鬼怪扑上来撕咬着他的身体。
尖牙陷进肉里,很疼。
鬼毒腐蚀皮肤,不出片刻,叶北就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他的抵抗丝毫用处没有,被白胡子老头从钵中倒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完全看不出本来模样。
“小子,要知道,能被我折磨也是一种幸福,这个世界上能让我心情花心思去折磨的人可没几个。”
叶北呸了一声,顺便从嘴巴里吐出两枚牙齿:“老光棍。”
“你说什么?”
白胡子老头本来见到叶北这般狼狈,心中那股憋屈被平复了一点点,可叶北说出这句话,他直接瞪大眼睛,怒气值飙升。
叶北冷笑着,阴笃着他:“我说你……咳咳咳……是个没人要……的老光棍。”
“你应该是没尝够苦头。”
白胡子老头胸口起伏不定,气得不轻,他强自镇定:“那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绝望。”
这个世界上,最令人痛苦的事不是肉体备受折磨,而是攻心。
没有什么比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在乎最爱护的人死去跟令人绝望了。
叶北跪倒在地,瞳孔骤缩,是前世青戮殿,石青竹被万修围剿那次。
诛仙剑阵劈天盖地的降落下来,聚成一把巨大无比的剑,一下子贯穿石青竹的身体。
他穿着最高洁纯净的白衣,被剑贯穿身体的一瞬间,血肉横飞,四肢四分五裂,衣裳染着红色的血,飘散凌空。
叶北被人强制用蚀骨钉钉在地上,手脚筋脉尽断,他身体疼,心更疼。
他最喜欢抓着石青竹的衣袖撒娇卖乖了,白飘飘的一块布像是长了翅膀缓缓飞到他脸上,他能闻见专属于石青竹的那股清竹香。
他的泪沾湿了整段衣袖。
白胡子老头斜着眼睛看他闭着眼睛感受痛苦,身子蜷缩成一团,血污融合,伤口凝固在一起,等他醒来想要随便动一动都会体验到那种伤口撕裂的痛苦。
真真是令人愉悦呢!
白胡子老头嘘着口哨开开心心的走了。
叶北在梦境中自杀了无数次,每一次都会醒来,然后亲眼见证石青竹被人折辱致死。
高高在上的魔尊大人,为了他,宁愿卑躬屈膝,甚至下跪去求易无尘那个小人,只是希望他们能够留叶北一命。
叶北的心伤得极透,他撕心裂肺的挣扎哭泣,最后嗓子嘶哑到极点的惊醒过来。
他被关在一间破旧狭小的柴房里,四周透风,门被外边的大风吹得摇摇欲坠。
被困此地,即便是个不曾修炼的凡人也可以站起来就跑。
可叶北却是寸步难移,他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地面本来全是灰,可是灰染了他的血,凝成块,他自己闻着都觉得这屋子全是血腥味。
他看不见青清向北的那道青色光芒越来越亮,最后变得极为稳定。
他直勾勾的看着破了几个洞的屋顶,透过屋顶看天空。
眼泪像是永无止境的水,不停的流,流湿了地面。
他的师尊,他终究还是没有能力保护他最挚爱的师尊。
他先前总是很自以为是,觉得自己前世可以修炼到化神,这一世肯定也可以。
可他忘记了,他只不过是个资质最差的全灵根而已。
没有石青竹,他什么都不是。
他又凭什么一直死皮赖脸的守在对方身边,然后一次又一次的将师尊陷入到如此境地。
如果再来一次,他绝对离石青竹远远的,再不跟此人有任何来往。
如此,仙尊便永远只是高高在上的受万人敬仰的存在。
不被感情所拖累,过个千年飞升仙界,多好。
他哭着哭着便累得睡着了,他恍恍惚惚间似乎听到有人再叫他。
他想答,可嗓子太疼了,他发不出声。
他想动,想招手回应也动不了。
他听见似乎感觉那人的眼泪低落在手背上,冰冰凉凉的,他仿佛能想象到那滴泪水低落手背展开的漂亮形状。
他落入一人怀抱,淡淡的香气,清冷的衣物,给人极其安心之感。
他睡了好长一觉,好容易睁开眼,就被够着一毛不拔秃顶脑袋的白胡子老头吓了一跳。
他说:“你做什么?”
这声音一出,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沙哑难听,像是被大.麻熏坏了嗓子之后还卡了一刻核桃,模糊混沌,含糊不清。
“他说什么?”
白胡子老头指着他,望向另外一人。
叶北后知后觉的发现,他正被人抱在怀里,他微微仰头去看,映入眼帘的是一抹玄色,以及熟悉的绝色。
石青竹每每只需要用侧颜就能将他彻底征服。
“???”
他眼里写着大大的疑惑,他很想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死老头不是要害石青竹嘛?为什么现在二人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仇家见面。
一点不眼红。
“他就是卢鸣。”
石青竹理都没理卢鸣,而是从床前桌上拿起药碗自己喝了一口,然后吻上叶北的唇,将汤药一点点渡过来。
叶北吮着他的唇瓣,小口小口吞药,接过呛得眼角发红。
他的喉咙火辣辣的,还是很痛。
石青竹扣住他后脑勺,吻着他,不让他激烈的咳,以免喉咙损伤更严重。
末了,他红着一张脸,再看卢鸣时只觉得惊诧无比。
都说卢鸣是个怪人,如同鬼魅一般行于世间数万年之久。
成为许多人口中的传奇存在。
虽然此人年岁已经很老,可修仙之人可保固颜值,就像石青竹一样,一万多岁还是二十几岁的脸。
他原本以为卢鸣也会是个帅气逼人的神秘存在。
如今看来,神秘是神秘的,只是不太帅气的样子。
再看看他那被叶北的阴火烧得通红的头顶,叶北就觉得更离谱好笑了。
“你小子居然会使阴火,给老夫脑袋给搞了个光光,本来就衰老无脸,如今更是沧桑咯!”
白胡子老头见叶北醒来好似悄悄松了一口气,然后走到正中间圆桌旁坐下,端起茶杯抿一口茶。
叶北虽然对此人充满好奇,可石青竹在他的梦境实在死了太多次。
如今再两眼相望,只觉恍如隔世。
他抓着石青竹的手掌,一下一下抚摸着石青竹的每一根手指,好似再欣赏绝世好玉。
石青竹也不急,默默抱着他不说话。
两人躺在床上,窗外打进来暖洋洋的阳光照在床的另一边,整个场景看上去有几分岁月静好的味道。
卢鸣撑着下巴打盹,他光棍了数万年,当初也不是没有遇见过喜欢的人。
只是那人心中有大业,需位家族考虑,两人游走世间数十年,最后分道扬镳。
一个回家族成亲,一个于外世流浪。
那人大婚那天,他终是没忍住,偷偷化形去看了一眼。
后来那人儿孙满堂,他也释怀远走,再没回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