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不是说请我吃饭吗?”
阮馨立刻不哭了,泪痕未干就开始笑出来的样子惹人心疼,我很喜欢坚强的女孩子,照顾Yolanda的五年,我终于明白女孩子应该是云朵做的,柔柔软软里能把悲伤和痛苦都承受,都隐藏,都消化,她们总吞噬悲伤之后努力的回报以笑脸。
阮馨十九岁,已经有被人卖的经历了,她之前的人生肯定也好不到哪去。
吃火锅,冬天很好的选择,阮馨好像完全忘了刚才她蹲在大街上卑微乞求的悲伤,就在热气氤氲中小心的笑着帮我下菜取菜。
“你父母呢?”
我问。
“不记得了。”
阮馨随口一说,仿佛我在问她不相干的陌生人。
我也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并且从未对他们产生过任何好奇。
一会儿无话,阮馨的眼神总似有似无的偷看我,我吃得随意,也不点破,就看她到底要看我到什么时候。
一次目光相接,阮馨红了脸,终于再次低着声音小心的询问。
“姐姐你是不是很多拉拉朋友呀?”
我没兴趣回答这个问题。
“那天,好几位引人注目的女士呢。那位白总,我以前好像在电视上看到过她,她真人比照片好看多了。”
阮馨自顾自的说起话来,人不是孤单到一定程度,不会有这么强的倾诉欲望。
见我没有阻止她,她的目光小心的看我脸色,突然问了一句。
“姐姐,你也喜欢女孩子吗?”
“我不喜欢你。”
我冷淡直白开口。
阮馨受伤的神情根本遮掩不住,她眼泪要滚,失态的低下头立刻抽了纸巾就在我面前擦干。
我好像有点过分了。
阮馨擦干眼泪,笑一下又委屈巴巴的深呼吸。
带着哭腔的声音有一丝颤抖。
“不敢要姐姐,喜欢的。”
我大概真的有点过分了。
我于心不忍补了一句。
“每个人都是活自己这一条命,无论他人喜不喜欢,都是生下来活下去。如果想死,一切就毫无意义。生命原本没有自杀的权利。”
谁知,我说完这句,她突然哭得更狠了。
那种被生活重压的委屈,那种不被人看到不被人在意的落寞,从她压抑的哭声中流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