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打开了课本,掺心事入诗篇,直叫得参涩涩此心心烦——
摽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
摽有梅,其实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
摽有梅,顷筐塈之。求我庶士,迨其谓之。
当然,这不是课本上的诗,是我从别地儿看来的,可是……
我硬生生将飘去九重离恨天的神扯了回来。
还是背书要紧,爹爹说了,只有读好书才能有出息。
有人来了……
“余清欢?”那人试着叫了一声我的名字,我抬头,原是昨天陪我回去的那个小子,叫什么来着?嗯……宁信鸿,好似是这个。
“你好。”我和他打了招呼。
“你好。”他笑了,“你来的这么早啊?”
“嗯。”我不冷不淡地回答道,我本来就和他没什么交情,那么熟干嘛?
他有些不好意思了,摸了摸鼻尖走开了。
这回我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宁信鸿。”我回头叫了他一声。
“嗯?有事吗?”
干嘛搞得很惊讶的样子。
“你……你会背诗经么?”我问道,但后来想一想,这真是个蠢问题,人家是公子哥儿,大小儿听的是洋文长大的,学的是西方文化,估计对《诗经》一类的没什么了解。
“略知一二。”他推了下眼镜。
“那你知道《摽有梅》是什么意思么?”
“《摽有梅》是一首求爱诗,梅子黄熟,纷纷坠落。一位姑娘见此情景,敏锐地感到时光无情,抛人而去,而自己青春流逝,却嫁娶无期……”
他越解释我脸越发的烫了起来
早知道我就不在顾长安门前念这首诗了,真后悔……
“清欢同学,你听懂了嘛?清欢同学?”
他一叫,叫回了我的神,“啊?我、我、我听懂了……听懂了!”我急忙回头,摸了摸脸,脸还在发烫哩,想必现在应该是红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