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叶儿那尖上尖,柳叶儿就遮满了天,在其位这个明阿公,细听我来言……”我不仅要练唱腔,还要练习动作,昨个儿那卖薄荷茶说我动作太单调。
“那生素昧平生,因何到此……”他执了折扇,有换上了那身戏服,未上浓妆,一举一动颇有名角儿的做派。
我打算逗逗他。
“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傅削去了头发,我本事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为何腰系黃绦,身穿直缀?”声音浅浅说到最后一字,我抬眼看他,他的眸子里似乎泛着淡淡的光彩。
“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傅削去了头发,我本事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为何腰系黃绦,身穿直缀?”他用他的方式念了一遍,旋即定定地看着我,“你会这个?”
“不会。”他的目光盯得我身上火辣辣的,似乎他目光所到之处皆烧着了一般。
“唉。”他叹了口气,我不知道那是失望还是别的什么。
“秋虫儿闹声喧,日思夜想的六哥哥,来到了我的面前呐,约下了今晚那三更来相会啊,大莲我羞答答低头无话言呐”
“大莲无话说,被逼就跳了河,惊动了六哥哥,来探清水河呀,情人呐你死都是为了我呀,大莲妹妹慢点走,等等六哥哥。”他开口悠悠唱到。
“你会?”我歪着头问他。
“不会,可天天听你唱我都会了。”他眉眼弯弯。
“那下回我换个别的。”我低下头对了对手指。
“为什么会喜欢这个?”
“嗯?”被这么一问,噎了我一下。
“为什么会喜欢这个曲儿?”
“那你为什么会喜欢牡丹亭?”这不是疑问,是回答。
他似乎懂了,笑了,“你个小丫头倒是伶俐,这回答我喜欢呐。”
我学着他的样子咧了咧嘴,那样子可一点不像笑。
“只是你这动作不行,看我。”他摆了几个姿势,我笨笨地跟着他学。
“你个小丫头腰怎么这么硬啊,哈哈……”他看我笨拙的样子朗声笑道,”会下腰么?”
“会,不过得要人把着点。”我又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
“你下一个我看看。”
“那……你得把着我,不然我可能就仰过去了。”
“好。”好好的一个字被他说得调儿拐了一下。
嗯……
挺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