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也是刀傀!”
武皇自嘲:“这刀傀,我可是当了足足千年。”
他本来是一个高阶修士,天资绝佳,是家族的骄傲,是最有希望突破至高境的天才。
结果被植入树种,从此一言一行都掌握在了别人的手里,甚至操控他身体,屠灭了他整个家族。
“当我苏醒过来,重新掌控身体,发现我的亲眷儿女都被我亲手杀了的时候,我就在想,迟早有一天,我也要让你们尝尝这种痛苦。”
“你没毛病吧?”尤怜青不可思议,“应该恨的,难道不是那个把你变成傀儡的人,结果你却想着拉更多的人共沉沦?”
“你懂什么!”武皇的眼睛布满血丝,怨毒地看向她们,“做了傀,就就永远不能背主,哪怕有这样的想法都不行,所以哪怕我知道它现在就在我们身边,我也不可能去杀它,不过也好,神树都被烧了,它想来也活不了多久。”
邈羽皱眉,总觉得面前人说话很奇怪:“在我们身边?它在哪,我去帮你杀掉。”
不能背主?可他话里话外都在暗示着什么。
尤怜青脸色一变,“快用夺忆术!他要死了!”
然而已经晚了,邈羽刚刚念出第一个字符,武皇就大口大口的吐起了血,他试图挣扎,喉管里发出嗬嗬的声音,身体却一寸寸龟裂,眼神逐渐失焦。
感觉到异常的灵力波动,尤怜青丢出一把防御阵盘挡在身前,果不其然,下一刻,武皇自爆了。
脚下被炸出百米深坑,整座刀傀城都震动了起来。
山岩炸裂,从中间分成两截,裂口蔓延往下,直通地底,甚至影响了其他地方,那些保护着神树的金属机关,此时反而成为了负累,拖拽着其他山岩倒倾。
人们惊恐地四散奔逃,一对母子相偕着跑下山,头顶却落下一片阴影,抬头时,发现那竟然是一块巨大岩块,从陡峭的山壁上滑落。
她护住孩子,闭眼等着死亡的来临,但等来的,却是洋洋洒洒的沙子。
“母亲?”
她看了眼远处已经被夷为平地的大殿,亲了亲孩子的额头,“没事了,别怕。”
尤怜青周围的山石,如同受到某种牵引,一同震动起来,把那些危险的山川化作柔软沙土,甚至在人们撞上时自动退让开。
这种逆向的转化,如今她做起来不但不损耗,甚至可以倒还能量。
“嗝。”
她捂嘴,有点撑。
邈羽拿起地上碎裂成一块块的树种,皱眉:“也不知道那所谓傀主在哪里。”
现在知情人都没了,他们去哪里找。
“噫,快放下,看着就膈应,”尤怜青把那树种拍到地上,帮他治疗身上的伤口,“反正活不久了,而且,我刚刚在地下布了阵法,如果有什么东西想从地下走,我会第一时间知道。”
芙曲也说:“我们的人也已经在周围搜寻,只要发现可疑的,就会带回来盘查。”
尤怜青点点头,她这才发现,身边这群修士各个形容狼狈,身上的衣服没有一个是整洁的,显然刚才都遭了不少罪:“刚才多亏你们,不然我就成傀儡了。”
她转头看向邈羽,“尤其是你。”
“是你自己醒了,”邈羽想说伤口没事,但说出口的时候,就变成了:“你刚才打我打得好疼啊。”
尤怜青连忙问:“哪里?哪里?”
邈羽指自己心口:“好痛,心痛,还肉痛。”
尤怜青看见他心口那滩晕开的血迹,愧疚极了,“快脱衣服我给你治治。”
周围人实在看不下去了,白锐咳了一声:“大人,现在傀卫已经不足为惧,我们要不要去密库看看?”
*
一行人来到密库,尤怜青考虑到那个房间里的秘密,只带了心腹几个进去,上一次来的时候目标明确,没在其他地方耽搁,这次细细翻查,倒是看见不少奇珍异宝。
这些可能是刀傀城积累了数千年的镇城之宝。
白锐把这些记录了下来,准备到时候和南冥岛那些统一管理,芙曲拿出了一个专门的储物袋,他记一个,她装一个。
尤怜青提醒:“看见装种子的盒子,千万不要碰,留给我来处理。”
之前武皇说了,刀傀城有两颗千年神种,一颗给她用了,那么另外一颗去了哪里了。
然而一直到他们把库里的东西全都统计完,也没有看到那颗种子。
“会不会是被那个傀主给带走了。”
这种可能性是非常高的,虽然现在这里没有一个修士能打败邈羽或者尤怜青,但一想到这东西潜伏在暗处,没准什么时候就又冒出来,用树种寄生操控,每个人心里都很不舒服。
对于傀主的通缉很快下达,只是谁也不知道,这个傀主长什么样子,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如今唯一的线索,是吞吞曾说过,那人身上有种特殊的味道。
所以,他们只能把所有可疑的人都找出来,让吞吞去判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