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怜青饱含歉意地笑笑:“是我还有些问题没有弄明白,对不住,你先委屈一段时间,等弄清楚了,如果是我误会,我一定好好跟你道歉。”
尤怜青狠了狠心,转头离开。
第二天,七日之期到,送别宴上。
还是在熟悉的场地,周围全都是密布的栏杆,如同一个巨大的牢笼,笼罩住了整个大殿。
看起来是觥筹交错的热闹画面,但南冥岛过来的众人,实则一滴酒,一块肉都没有碰。
尤怜青心里有事,武皇突然开口的时候,她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他问:“岛主,之前送你的那些铜头兽,是否还满意?要不要我再送你一些?”
尤怜青连忙摆手:“多谢武皇好意,只是我们这次需要运送粮食,可能没有地方带他们,不如先放在这里,改日有空了再来取。”
她说这个也有自己的考量,这群人中间也不知道藏了什么猫腻,万一船走到一半,突然出现几个自爆,她自己是无所谓,但是这些救命粮就只能喂海鱼了。
武皇哼笑一声,让人把那群铜头兽全都带了出来,“放心,我会给他们找好地方安置。”
之前送给尤怜青的那群铜头兽,现在都依旧被关在笼子里,就像被送来的时候一样,重新运到别处。
“怎么少了一个?”武皇听到下人禀报后,看向尤怜青:“是不合心意,杀了?你喜欢什么样的,尽管告诉我。”
“没有杀,”邈羽懒洋洋搭着尤怜青的肩膀,指着后方,“发现他也算有点用处,就先拿来用用。”
武皇这才注意到了容镜,他手脚带着锁灵镯,看起来很憔悴,手里抓着一卷画纸,蜷缩在南冥岛队伍最角落。
武皇看见他,眉头一皱,“管事的,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选最强的送过去吗?怎么混进来一个这么弱的?”
正在站在笼门口的管事连忙跪下,身体抖抖索索,似乎恨不得马上晕过去。“我这就为大人换。”
“不用。”尤怜青抬手阻止,“虽然是有点弱,但他会画画,我觉得挺有用的,武皇大人,你不这么觉得吗?”
两人四目相对,武皇眯了眯眼,突然哈哈,笑了起来,“没错,会画画是好事。”
他说话间,手边一根银筷飞了起来,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如同流星般直插容镜心脏。
尤怜青没想到他会突然偷袭,等丢出防御阵盘的时候,那根筷子已经直直插在了容镜心口,他睁大眼,向着尤怜青伸手,缓缓倒下,一卷画纸脱手而出,掉在了地上。
尤怜青匆匆跑过去,抓住他,拼命用灵力修复他的心脉,甚至还取出逢生镜,然而,已经为时晚矣,那根筷子上附着的爆裂灵气炸裂了他心脉,鲜血几乎是瞬间充斥了他的身体,已经无法再挽回。
这个容镜,身体实在是太弱了,就像琉璃做的人,一碰就碎了。
甚至他都没有修出源灵,让尤怜青想救都救不了。
那张和她好友一模一样的脸上,双眼涣散,失去神采,容色灰败得可怕,就好像她再一次失去了好友。
眼睁睁的,看着他消亡。
尤怜青的脑袋嗡嗡作响,额头金纹也火辣辣的,因为血液倒流而发烫。
邈羽揽过她肩膀,小声说,“别哭,他们都在看着呢。”
“是我害了他。”尤怜青哽咽,早知如此,她就不该带他来这里,应该直接把他放到船上去等着。
“和你没关系,是武皇不安好心。”
芙曲和其他护卫围了过来,有人差点踩到容镜之前一直捏着的那卷纸,尤怜青捡起来,却发现这是一张画像,不过和上一张有所不同,明显更精细,一眼就看得出来花了很多心思。
只是,此时的画像已经染上了鲜血,正正好点在一边眼睛上,看起来十分诡异。
尤怜青的眼睛也红了,她愤怒到了极点,腾地站起,怒喝:“武皇!既然你已经把它送给了我,那就是我的人!你说杀就杀,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武皇坐在台上,懒洋洋喝了一口酒,“岛主多虑了,我这也是为你好,没有武力,只会画画的废物,怎么能拿来拖累你呢?”
邈羽上前一步,挡在尤怜青身前:“我南冥岛办事,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若你看不起南冥岛,那也就没有合作的必要了。”
武皇喝干杯子里的酒,站起身,理了理衣服,往台下走来:“南冥岛,我当然是很看重的。”
邈羽怒视他,大有要打一架的架势,被挡在邈羽身后的尤怜青,突然伸手抱住了邈羽。
那是实实在在的一个拥抱,邈羽吓了一跳,又有点耳热,要不是此时场合不对,他肯定会回抱过去,他悄悄传音:【怎么了?】
尤怜青轻声问:“你的弱点是什么?”
邈羽不假思索:【你啊。】
尤怜青:“...我是说,身上。”
难道是要给他送护甲?邈羽:【心口正中啊,你自己改的位置。】
他正期待着护甲,却看见尤怜青拔出他腰上的匕首,刺穿了他的胸口。
匕首很快拔出,带出一线血花。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尤怜青亲手做的,那把蓝紫色的匕首已经直直插向他的腹部。
来自南冥岛的修士们都慌乱了起来:
“大人!大人你在干什么?”
“坤元大人快住手,有矛盾我们回去解决。”
台上的武皇哈哈大笑,“怎么,岛主和海神,看起来关系不太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大型家暴现场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