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弦瞥了一眼雪儿甜美的面孔,心中愈发不忿,如被扎了一根细针般,隐隐作痛,不拔不快。
平遥道:“目前战况如何了?”
歩非散漫地答道:“清关的战役,五万靖军全军覆没,安军、辰军各损伤三万。目前,安军、辰军已驻扎在靖都城外。”
平遥点点头,道:“如此的话,只需攻克靖都,那这靖国就可以说是攻下了。”
辰王道:“只是靖都城内还有十二万大军,只怕攻城并非易事!”
歩非摇摇头,道:“不,靖都不宜强攻。”
平遥微微一笑,“你有法子智取吗?”
“也没有。”
“那你打算怎么办?”
歩非慢悠悠地笑了笑,清逸无拘的气韵如风中的芳香,漫漫然地飘散开,他缓缓说道:“清关被破,靖国屡遭重创,靖王心神已十分颓然,无心再战。如今,整个靖都倚仗的,不过是宇文息此人,就连宇文锋,也是听从他的指令行事的。所以,宇文息降了,整个靖国也就降了。而宇文息此人,才智非凡,并不是武力所能降服的,要将他收为己用,只怕还需令他心服口服才是。所以,我约了他三日后在靖都城门外谈判。”
辰王沉眉思索片刻,问道:“你打算如何降服宇文息,令他心服口服?”
歩非随意地挑挑眉,道:“不知道,见机行事。”
平遥嘴角抽搐了一阵,干笑了两声,自言自语道:“见机行事?我就知道是这样!”
雪儿不屑地翻翻白眼,道:“那我们就等着看你到时候如何见机行事,收服宇文息了!”
平遥无奈地笑了笑,抬手轻轻揉了揉眉心,眉目间已隐隐有些倦色。
歩非担忧地扶着平遥,柔声道:“累了吗?还是哪里不舒服?”
雪儿闻言忙上前为平遥把了把脉,道:“身子没事,可能是累了,怀孕的人特别容易犯困,感到疲劳。先回去休息吧。”
“好。”
辰王望着扶着平遥缓缓走出营帐的雪儿,心一阵阵抽痛着,仿佛被刀子刮过一般。眼见雪儿就要踏出帐门,他的心蓦然一沉,仿佛她从此便会离他远去,不由自主地唤道:“雪儿……”
雪儿脊背微微一僵,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说道:“就这样吧!”
在这炎热的盛夏,辰王感受不到半分暖意,反而如置凛冽的严冬,寒风如刻刀般刮在他的心上,痛得他鲜血淋漓、浑身麻木。
就这样吧,只是一句话,四个字,却足以令他的眼底一片荒芜,如被飓风席卷而过的平原,只留下满地的荒芜。
就这样吧!
我们,就这样吧……
午间,平遥在塌上小憩了片刻,却始终放心不下雪儿,以至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歩非伸手轻轻抚了抚她额角细软的丝发,问道:“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