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遥道:“淮山关极难攻取,平遥想听听辰王有何打算?”
辰王道:“淮山关本是按照原定计划,在峡谷设伏,却被靖军设计围堵,导致我军伤亡惨重,而今之计,也只有打一场硬仗了!”
“硬仗?”
玉弦悠悠地踱了两步,娇笑道:“不错,打一场硬仗!玉弦与辰王已听歩公子说了,如今镇守帝都的名将陆文瑾原是倾城公主的旧部,只是近来为了宇文锋而背叛了公主,所以,玉弦想,陆文瑾虽已反叛,但公主的命令对她应该依然有一定的约束作用。倘若,辰王下令,命徐将军带兵撤回,赶至淮山关援助,公主再送密信与陆文瑾,命她原地待命,想来她也不会违抗。到时,我们辰军以绝对的兵力优势,在淮山关与靖军大打一场,必然能够全胜,而且,如此一来,靖军的士气必会大降!此法可以说是一举两得,公主以为如何?”
平遥思忖片刻,眼中漫起丝丝幽异的笑意,道:“是该打场硬仗,不过,不是在淮山关,也不是调回远在帝都的徐毅。”
歩非会意地笑了笑,道:“这场硬仗应当留在最后,攻至靖都外最后一道屏障清关时再打,因为那时发挥的作用才是最大的。淮山关以绝对的兵力优势攻破靖军的防线或许对靖军士气会有些打压,但总不如以少胜多效果来得好!而最后在清关打一场硬仗,则是向敌人宣示我军的实力,彻底击溃他们顽强抵抗的心志,在他们心理上投下一片必败的阴影,如此一来,整个靖国才能说是彻底攻下了。而且,倘若此时召徐毅回来,所需时日过久,不但帝都可能生变,就连淮山关也会有难以预测的变数,因为一个人——宇文息,他也到淮山关来了。”
玉弦道:“传闻靖国端侯宇文息有治世之才,这点连玉弦也有所耳闻,但再如何有才干,他毕竟只是个文臣,对战场风云并不通透,何惧之有?”
提到宇文息,平遥心中的某个角落依旧有些隐隐的刺痛,但毕竟公是公私是私,这些还不会影响她准确的判断力。于是,她淡然道:“王后小瞧他了,宇文息此人性格诡变,心思玲珑,敏悟通透,有他在,整个南朝不知要增添多少变数!”
辰王见平遥一脸从容不迫、全盘在握的神情,只当她胸中早有丘壑,问道:“如此说来,可是公主有了什么好计策?”
平遥道:“原先我是打算在瀑布边屯兵,将靖军引入峡谷,再从另一条小路包抄,将靖军围困在谷中,一举歼灭!但现在宇文息来了,这个计策便不能用了。”
“为何?”
平遥低垂着眉目,笑容如涟漪般从嘴角徐徐漾开,“因为……往往过于相像的人,是能够猜透对方的心思的。”
况且,这种浮于表层的计策,怎么能瞒过如宇文息一般机敏之人呢?
“那眼下该如何呢?”
平遥抿抿嘴,看着歩非,道:“你心中已有计策了,是不是?”
歩非摇摇头,“并没有。”
平遥见歩非隐瞒抵赖,心中大为不满,道:“怎么会没有?靖军那边不是有你的人吗?现在不用,更待何时?”
“果然还是瞒不过你啊……”
辰王正色道:“如此便好。淮山关的事暂且搁下,安国国内发生的政变,不知公主打算如何处理?”
平遥嫣然一笑,幽幽道:“安国啊?坐山观虎斗!”
“坐山观虎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