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你有没有后悔过嫁给我？”
过去的我，也曾对你不好过，也曾混蛋过，你会不会也有过后悔的时刻？
程意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仔细地想了想。
要说从来没有，还真不是。
“有过。”
这是真实的答案。
但她后悔嫁给徐一行，不是因为徐一行对自己不好，而是因为他对自己太好。
还有那一次，因为两人闹矛盾，徐一行帮徐一舟去做事，最后差点死在国外的时候。
“我相信你也有过后悔娶了我，但那又怎么样呢？徐一行，我知道你不会放弃我的。”
就像我清楚自己的内心——永远、永远不会放弃你。
徐一行本来还因为听到她说后悔过嫁给自己而有些不高兴，现在却又高兴得跟个孩子似的。
他抓起程意的手，在她手背上亲了亲，温柔而虔诚地说：“是，我永远都不会放弃你。”
你不止是我喜欢的人，你是我的命。
……
所谓的无痛，原来并不是真的全程无痛，最后生孩子的时候还是要痛的。
程意痛得想死，身上全是汗，湿湿黏黏的让人很不舒服。
到后面，痛得甚至都有些不清楚了，只听到医生一遍遍地叫她跟随着口令用力。
最后那一下力用完，她感觉自己坠入了一个无敌的深渊。
明明躺在灯光下，却什么都看不见。
周围全是黑暗，她伸手想要抓点什么，却又怎么都抓不到。
耳边有人在轻声地对她说：“恭喜啊，是个女儿。”
哦，女儿啊。
真好。
自己一直就想要个女儿呢。
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
自己小时候没能得到的东西，一定要加倍地给她。
还有和方羽说好的亲事，方羽也不能赖账了。
脑子里混乱地想着各种事情，然后她又听到了另外一个声音：“程意！程意！你还好吗？”
徐一行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吓得脸色都变了，声音发干地问：“医生，她、她没事吧？”
医生笑笑说没事，“都说生孩子是件高兴的事，可对孕妇本人来说，其实是件元气大伤的事，她付出了很多精力，太累了，所以要好好休息。”
徐一行松了口气，又突然觉得难过至极。
他低头看去，只看到一个脸色苍白，疲惫到极点的女人。
分娩的时候一定很痛很痛吧，她为了忍痛，把嘴唇都咬破了。
到底为什么要生孩子呢？
如果不生孩子，她也不用遭受这么大的一场罪。
徐一行顾不得医生护士都在边上，身后还有赶来的家人朋友。
他俯身，在程意的眉心，轻轻地吻了一下。
谢谢你，我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