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不是什么好的条件，害方羽累了一晚上。
第二天去和孟先淮谈合作的时候，她一直打哈欠，孟先淮都忍不住问了：“你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啊？”
被叶怀楠折腾到凌晨三点，叶深小朋友六点多就醒了来敲门，换谁也睡不好啊。
不过这种事方羽也不好对外说，只能找一个听起来比较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太紧张今天的谈判了，所以失眠了。”
孟先淮：“……”
我可没看出来你有一丝一毫的紧张。
方羽打着哈哈，一脸的‘我说的就是事实’。
孟先淮心里再有怀疑，也不好多问什么。
不过在商业谈判开始之前，他倒是先闲聊了几句家常：“你家儿子快两岁了吧？”
“是啊。”谈起叶深小朋友还是很对方羽胃口的，她果然没那么困了，话头也打开了，“可皮了，也就怀楠还能制住他一点，要不然真能翻天。”
“挺好的啊，叶怀楠太冷了，有个小孩子陪在身边闹腾，你也会觉得热闹一点。”
“热闹是热闹哦，但是头疼的时候也不少。”
“有小孩很头疼吗？”
这话一问出来，方羽立刻猜到了他心中的意图，笑了笑：“你是不是准备结婚了啊？”
“这么明显啊？”
“明显啊。”
准备结婚生子了，所以才会问别人有小孩是什么感觉。
方羽看着对面的人，心里竟没由来地一松。
半年多以前，她曾在商场遇到过孟先淮的弟弟——孟先扬。
当时孟先扬带着自己老婆，和她擦肩而过，然后她清清楚楚地听到孟先扬说：喏，就是她，我二哥喜欢了她很多年，还准备为她孤独终老。
方羽的脚步当时停顿了一下，却不敢回头。
她怕从孟先扬的脸上看到讽刺的神情，更怕自己尴尬到不知如何回应。
孤独终老这四个字有多沉重，她在那一刻感受颇深。
当晚她回到家，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叶怀楠猜到她心情不好，问了两次她不敢说，也没有相逼，只是抱着她，给与她最真实的温暖。
幸好，三个月前，城里开始传一个消息——孟家二少有女朋友了。
方羽听到这个消息真的很开心，是那种如释重负的开心。
她不希望这个世上有谁为了自己而孤独终老，如果可以，她希望所有人都能幸福。
只是，方羽不知道的是，那天孟先扬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孟先淮也在那个商场。
不过他是在上面一层，看下来正好能看到她微微停顿的脚步，以及那一脸的自责和内疚。
于孟先淮来说，他并不需要方羽的内疚。
从前的爱慕也好，如今的放下也罢，都是他自己做的选择，和方羽没有半毛钱关系，方羽也从不曾强迫他。
哪怕，他其实并没有真正放下。
如果方羽稍稍去了解过他的女朋友，就会知道，那个女孩子，名字里有个字和她一样——羽。
也许这样对那个女孩子不公平，但是这是孟先淮能想到的，最好的方式。
对自己好，对方羽也好。
至于那个钟情于自己，矢志不渝的女孩子，她说：孟先淮，只要你愿意娶我，是不是替身我无所谓。
孟先淮在她身上看到了飞蛾扑火般的勇敢，一如当初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