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样寂静的深夜里,戴煜珩和薄然统统都被拉到了看守所。
进行询问。
薄然那时候旁边就坐着戴文欤,两个人身边差不多间隔了一米多的距离,可这种事情上面又不好处理,直接就交给了一个刚进来的实习阿sir。
他平常也就是做做笔录什么的,很少出外勤。
“你们……”
他扶了扶自己手里的钢笔,将手里那填写了对方基本信息的表格看了好半天,“你们既然是一家的?”
“是。”
“不是。”
两个人异口同声,回答的却是根本不同的答案。
阿sir,“……”
那个小警察看着面前自己手里的笔录,后面又问了很多问题,可毫无例外基本上都是处于反唇相讥的状态,实在是让人为难。
到了最后,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我去接杯水。”
他看到外面自己带的师傅在隔着玻璃窗召唤他赶忙就从审讯室里出来,顿时就一个头两个大,“我这差点都没盘问出脑出血。”
实在是太难了。
老师傅直接轻笑了一声,“行了,那里面的人就不是能审问的人,交给你就是意思意思,不然你还真以为这种事情能交给你?”
阿sir,“您怎么能这么灭我的志气。”
“我这是让你看清楚现实,”老师傅直接睨了他一眼,“办案可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里面的门道还多着呢,你好好学吧你,不要错过任何可以提升自己的机会,以后总会有用到的时候,说不定那些就是你活命的关键。”
实习生站在原地,顿时就有些摸不着头脑。
审讯室里。
戴文欤跟薄然基本上就是处于排排坐的状态,男人交叠着双腿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自己的手机,视线都没有朝着她的方向。
可那时候的薄然,一直没怎么吃饭,说话的时候基本都大喘气。
看起来像是病入膏肓的人。
审讯的小实习生最后也是没了办法,愣是在大半夜的时候才把两位祖宗送回到了车上,折腾了整整一晚。
毫无办法。
薄然在被带回去的时候,身侧男人漆黑的眸温温和和地落在了她的身上,“如果你想闹,我有的是时间陪你闹。”
她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那时候她差不多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好好吃饭,身上瘦地根本没有半两肉,唇色几乎是都是明显苍白孱弱的。
“只要有我在,你这辈子都别想嫁给秦峥。”
她想到那些话之后,到底还是微微闭上了眼睛,整个人随随便便都能摔倒似的,在下车的时候还是被身侧的男人抱住才勉强站稳。
“你……你放开我……”
“不闹了?”
戴文欤垂眸看着那到底是没有了一丁点儿力气的小姑娘,说话的声音都平稳无波了起来,“既然身体不舒服就乖一点,不要给我惹事。”
不要惹事。
薄然微微抬眸看着那双深邃的视线,呼吸绷紧的同时到底还是垂下了眼睑,整个人好像突然就冷静了下来。
等被抱回到了卧室的时候,眼眸都是冷淡的。
“好好休息。”
男人的声音有条不紊,指背都落在了她的一侧脸颊上刮蹭了下,“要是有想要的东西就告诉佣人,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只要你乖乖听话留在这里,嗯?”
听话。
薄然那时候身上并没有多少力气,只是恍恍惚惚看着面前那盯着自己的英俊脸庞,半晌之后才闭了闭眼,有眼泪从眼角落了下来。
“你还不如杀了我。”
她现在就像是一个随随便便可以让人摆弄的洋娃娃,甚至基本上可以预见到那些自己都无法想象的未来。
戴文欤在听到那几个字之后,身形微微震了下。
“小薄然。”
他的唇瓣微微勾起,嗓音都带了明显的冷淡和戏谑,“你知道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姑娘,是舍不得就这么看着她死的,嗯?”
舍不得,看着她死。
那一瞬间薄然心里有了一个十分恶意的念头,疯狂在脑海里发酵,一直到男人离开之后都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甚至愈演愈烈。
戴文欤到楼下的时候,刚好看到了站在下面的陆思斐。
“有事?”
陆思斐就那样抬眸看着面前男人那张冷沉的脸庞,放在身侧指节绷紧的同时到底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戴文欤,你放过薄然吧。”
戴煜珩都已经放下了。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