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怎么，你不知道吗？”陆思斐眨了眨眼，说话的语气都莫名认真了很多，“我这几个月在国内，看到他每次都在你们曾经抓娃娃的那家游戏店里，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他最近这几年沉默寡言了很多，跟之前一点儿都不一样。”
薄然没说话，因为脑袋是乱的。
“你……”
她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把自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我想知道关于我的过去，”她施施然就对上了陆思斐那张浅淡的眸，“还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实在这个时候，陆思斐完全可以全盘托出。
并且不遗余力。
可她知道，她不能，因为有些事情是戴煜珩耗费了大半生的时间才做出来的选择，她没有任何帮他决定未来的权利。
“你想知道你就自己去查。”
她看着电梯门打开，直接就施施然走了进去，在踢电梯门合上的时候刚刚好对上了那双及其懵懂却冷静的眼眸。
直到电梯门合上。
回到病房里的时候戴煜珩就站在落地窗旁边，背对着她，不过好在衣服已经换了一身，看起来倒是跟之前那副内敛沉稳的气息差不多。
“戴……”
薄然思来想去，到底还是没能喊出那个称呼出来，索性就深吸了一口气，“今天晚上我让佣人煮了粥，回去刚刚好是晚饭时间。”
男人没说话，也没有回答她。
她也没有怎么在意。
等到出院手续基本上都处理结束的时候，秦峥的电话打过来，她索性就转身去了旁边的走廊接听，“怎么了？”
“我好想你。”
男人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倦怠，“然然，等我把我这里的事情解决好之后，到时候你工作也就稳定了，我就可以永远跟你在一起了。”
他说的是，永远。
薄然视线微微凝滞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莫名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连带着电话对面男人后面说了什么都没有听到。
“然然？”
“啊？”她在反应过来之后，到底还是笑着扯了扯唇，“我知道了，我在这里会照顾好我自己的，等我晚点了再给你打电话。”
说完，就直接挂断了。
差不多很长的一段时间她跟秦峥在一起的时候，就觉得十分熟悉，可这种熟悉却好像跟她的记忆是不一样的，甚至没有留在戴家的时候有安全感。
她挂断电话回头的时候，刚刚好就看到站在后面的戴煜珩。
面色冷然而紧绷。
薄然微微怔了一下，本能地就想跟他说话，可男人却只是看了她一眼之后直接就面无表情地从她身边走过，直接进了电梯。
“……”
就连回到别墅的时候，也都是面无表情地上楼。
薄然有些挫败。
好像她从失去记忆开始，那些所谓的过去对于她来说就好像是一种禁忌，身边的所有人都瞒着不愿意告诉她，可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想知道。
临近晚饭的时候，佣人说是喊戴煜珩下楼，薄然直接就自告奋勇。
“我去吧。”
她抿了抿唇，到底还是小跑着走到了楼上，但是卧室里并没有戴煜珩的身影，她最后就将视线落在了书房的位置。
门虚掩着，里面开着灯。
她在门口站定的同时直接就打开了门，可就在门打开的一瞬间看到的就是坐在椅子里仓皇地像是把什么东西丢进了抽屉里。
“你进来做什么？”
那声音带着很明显的冷，就连眼睛都是肃穆且紧绷的。
薄然怔了一下。
她看着戴煜珩那仓皇合上的抽屉，唇瓣微微抿起的同时到底还是垂下了眼睑，“晚饭做好了，我上来喊你。”
戴煜珩直接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顺带摘掉了自己鼻梁上的眼镜。
“嗯。”
他走到她面前，声音都是微微哑的，“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能再进书房，”顿了顿，“你要是喜欢，楼上随便选一间给你书房和休息室。”
说着，直接就出了门。
薄然那时候站在门口的位置没动，甚至没有转头。
“还不走？”
身后男人的声音响起，带着很明显的冷硬，她呼吸微微绷紧的同时到底还是转身下了楼，可吃饭的时候却明显都是心不在焉的。
他……
刚才仓皇藏着的，是什么？
女人？
还是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他瞒着她做了什么正常男女应该做的事？
“我吃好了。”
她抿了抿唇，到底还是将碗筷放了下来，“明天早上我还要去找荆晗，就先上楼睡了，你们最好都不要来打扰我。”
说着，直接就上楼去了。
戴煜珩那时候就坐在餐桌上，视线微微垂下的同时看到了薄然并没有拿走的手机屏幕上，出现的一条弹出来的微信消息。
来自秦峥。
他原本扶着筷子的手微微紧了紧，面色都跟着骤然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