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能演戏啊。
只不过小姑娘到底还是小姑娘,演戏也总有演不下去的时候。
“戴文欤。”
薄然深吸了一口气,说话的声音都带了明显微微的喘,连带着后背都猝不及防抵到了身后的书架上,“我不能跟你结婚。”
那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语调几乎是笃定的。
虽然颤抖。
“哦?”
戴文欤看着她那因为精神紧绷而微微紧缩的眼眸,漆黑的眸都浮现出了薄而淡的笑意,很是明显,“不能结婚?”
薄然咬了咬牙,“是。”
大约是走到了现在这一步,她反倒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表情都整个是冷然肃穆的,“你就算是现在囚禁我一辈子,我也不可能跟你结婚。”
她冷静的时候,是可以劝说自己逢场作戏的。
可是……
虽然说过往经历了很多事情,甚至于这段时间都是冷冷淡淡的模样,可本质上有些事情的逆鳞片还是一丁点儿都触碰不得的。
“不会结婚?”
戴文欤微微垂眸看着不远处的小姑娘,唇瓣骤然都挑起了几分冷淡的笑,“你难不成真以为我留你在这里,等你身体完全康复就可以送你回学校了?”
薄然的瞳孔骤然就紧缩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呵。”
他视线转为凛冽的同时大步迈过去直接就扣住了她的下巴,将她整个人都牢牢定在了身后的书架上,“薄然,你我娶定了。”
那声音就像来自深渊地狱。
薄然睁大眼眸的同时温热的呼吸直接就压了下来,她双手被一直手腕轻轻松松抵在了头顶,整个人几乎悬空。
她挣扎不了,渐渐失去了所有的力道。
等到彻底被放开的时候,那略微冷淡的声音才在自己的耳畔响了起来,“薄然,你已经过了二十岁了,戴煜珩可以等到你大学毕业,可我等不了,要么你现在就跟我结婚,要么你就杀了我,”顿了顿,嗓音浸染了笑,“你敢吗?”
她,敢吗?
在戴煜珩这么多年的循循善诱教导里,薄然一直都是不谙世事的存在,尤其是对于自己身边的所有人都拥有着满腔热枕。
可是现在,薄然却突然笑了。
“为什么不敢?”
她的唇瓣勾起了几分似有若无的淡笑,下巴都跟着抬了起来,“既然我不能逃出你的手掌心,那我不介意跟你一起下地狱。”
那语调,冰冷地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戴文欤怔了一下。
他盯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想要从里面看出来过往那个小姑娘最单纯可爱的模样,可却好像只看到了一片灰暗。
“很好。”
他微微抬手,从旁边的书架里就摸到了一把很短的瑞士匕首。
薄然根本都不知道那短刀是他从哪里拿出来的,手里就已经被强迫性地带着握住了匕首的刀柄,刀尖直接抵在了他心口的位置。
“我给你机会。”
他好像对于这件事笃定了她什么都不敢做,就连眉眼都带了明显的邪佞,整个人都懒散了不少,“你现在杀了我,就解脱了。”